第218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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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无庸眉心微动,摇了摇头笑道:“一个人曾经拥有的东西,突然彻彻底底的失去且再也无法找回,是极其痛苦的事情,将心比心,老夫也不过是想那孩子少吃点苦而已,毕竟,那是整整十年的人生与记忆。”
  无庸一席话令念柏忽有一丝自我怀疑,他一直笃定自己足以理解主子、守护主子,可如今看来,自己的“守护”太过片面、太过狭隘。
  “你无需自我否定。”说着,无庸先走到了梧桐树下,然后指了指远处与雾隐峰相对而立的山峰,“你说前有高峰、巍峨耸立,而老夫只见到眼前枝繁叶茂,究竟是谁对谁错?这不过是你我所站立场不同,所见不同,如此而已。”
  念柏看着无庸,如同看着神山上修仙的老者,一句话,一切便都释然了,且那声音让人无法不信服。
  之后,念柏便寸步不离地守在主子身边,直至两日后念柏实在撑不住渐有困意之时,忽然感觉被人摇动。
  他看着塌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,惊喜地脱口而出:“主子,你终于醒了。”
  “呃……”莫衍想要坐起来,却发觉浑身绵软无力,四肢根本不受控,最终只好作罢,“我这是在哪,你是?”
  看着莫衍眼中的疑惑,念柏忽然反应过来,他们分别之时还是孩童,转眼十多年过去了,虽然念柏始终关注着慕修,但慕修根本没见过念柏,而莫衍,相隔十年也必定认不出念柏了。
  为了确定主子此时此刻的“身份”,念柏试探性地问道:“你可认得,念柏?”
  “念柏?你是念柏?”莫衍看着眼前的少年,眼中有些闪烁,“我们很久没见了,是不是?”
  念柏定下心来:“是啊,我们太久太久没见了,主子,念柏很想您。”
  第441章 黑子与白子
  “你从前都叫我莫衍哥哥,怎得方才叫我主子?”
  这一句话,几乎让念柏热泪盈眶,这些年他如何不想当初在上陵城的莫衍哥哥?可是他不敢靠近,更不能相认!终于,他等到了这一刻,他的主子回来了,上陵城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回来了。
  之后,念柏对莫衍讲了一切,从他被灌下假死药、种下双生蛊,直到被偷送出宫直到现在再次被唤醒,除了他失忆的那些年里慕修的身份。
  “那么过去的这十年,我是谁,我又在哪里?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?”
  果然,如同无庸所说,对于十年的过往,莫衍一定会刨根问底,而念柏也无比自然地将他与无庸商议好的“一段过往”讲给莫衍听。
  “主子你出宫之后原本是被安置去沣城的一个富商家做养子,谁知在去往沣城的路上马车被山匪打劫,车夫死了,而你幸被云游在外的无庸神医所救,后跟着神医回到了这雾隐峰中。”
  “神医无庸?所以你我现在所处便是神医的草庐?”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,莫衍根本没有任何记忆。
  “是啊,这些年你就住在雾隐峰中与神医相伴,所以这些年小的们才难以找到您,直到半年以前才有了消息。原本依照淑贵妃娘娘的遗愿,让您就在这里安度一生,小的那是跟神医交代了一切便离开了,谁知数日前您不慎误食山中毒草,又摔下陡崖,命悬一线,神医不得已便为您解开双生蛊救命,同时派人把小的也召来了。”
  念柏一口气讲完,神情平静、口吻镇定,这段话在莫衍尚未苏醒之时,念柏已在心中默念了几百次,便是为了不让莫衍发觉任何半点破绽。
  要知道一个成功的谎言,便是三分假混上七分真。从莫衍的反应来看,念柏的努力显然没有白费,莫衍的眼里没有任何疑色,便是信了这一套说辞。
  “念柏。”
  “主子,怎么了?”
  莫衍打开窗子,看着自东边而来的曙光,心中毫无半点敬畏,“既然真正的我已经醒来了,便不能在这样苟且偷生了,过往的事情,是该做个了断了。”
  在念柏与无庸的故事中,莫衍过去的十年皆在雾隐峰中,所以整件事情便不得不清楚告知孟漓,否则孟漓出现,这事必会穿帮。
  因此已经很久没又出现在雾隐峰的孟漓,被无庸急急召回,成为除东昭三个暗线和无庸之外,第五位知此秘密的人。
  原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,莫衍也回到了最初的身份,却不想孟漓在雾隐峰与莫衍的相处中发现了些许异常:他对孟漓无意中提起的许多事情和地点,似乎十分清楚或是并不好奇,就算念柏会对他讲,可很多东西实在太过零碎和详细。于是孟漓有意试探,但不知是不是莫衍已有察觉,再后来的接触中,他处于“莫衍”这个身份之中几乎无懈可击,也再没有露出任何可疑之处,这使得孟漓一度认为使自己多心了。
  直到一个看似再寻常不过的月初之夜,既然双生蛊已解,那么朔月之夜的剜心之痛也应当随之消失,可孟漓却发觉莫衍面色煞白、嘴唇毫无血色,双手似乎在微微颤抖,察觉到孟漓在观察自己之后,莫衍竟是下意识地飞快地将手背到了身后。
  不对,他在隐瞒!孟漓几乎立时便下了结论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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