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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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那双紧闭的眼睛睁开了。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严宵寒的眼圈刹那就红了,从指尖到手臂僵成了一根棒槌,他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一点声音,不敢置信、轻而又轻地问:“敬渊……?”
  杜冷就像个狠心绝情的王母娘娘,一把拨开两人相握的手,冲上去给傅深把脉,一边道:“你先让开……将军,你现在有什么感觉,哪里疼吗?”
  傅深想摇头,但躺多了实在晕的厉害,只好平躺不动,声音微弱地道:“不疼,头晕。刚才做了个梦,梦见天上下金豆,把我砸醒了。不信你摸摸,我脸上……是不是湿了?”
  严宵寒:“……”
  杜冷一言难尽地转头,看向眼眶犹自发红的严宵寒。
  什么眼泪能把深度昏迷的人砸醒?这他妈流的是仙丹吧。
  傅深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严宵寒,杜军医硬顶着满屋对他十分不友好的气氛,尽心尽责地给傅深检查了一遍,最后道:“毒已经解了,虽然伤了内腑,不过没有大碍,我给你配两副药,养上一段时间就活蹦乱跳了。”
  “多谢,”傅深有气无力地道,“费心了。”
  杜冷摆摆手,不想跟他客套,又对严宵寒叮嘱了一些饮水吃食的禁忌事宜,十分识趣地告辞了。
  待他脚步消失在门外,傅深对僵立在床尾的严宵寒伸手道:“……过来。”
  “干什么?”严宵寒一下子从方才那种完全反应不过来的状态里掉了出来,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忙走过去,俯身问:“怎么了?”
  傅深抓住他的一只手,拉到唇边轻轻蹭了一下。
  “不干什么,”他说,“就是想亲你一下,别哭了。”
  严宵寒极其克制地抽了一口绵长的冷气,活像被人点了穴,浑身僵硬,他连怎么眨眼都忘了,一大颗水珠直直砸在傅深手背上。
  “吓着你了吧?”傅深扯起嘴角,很轻地笑了一下,“没事,这不是醒过来了么。”
  严宵寒缓缓弯下腰,不敢用力,然而还是尽量紧紧地抱住了他,把脸埋进他颈窝里,耳朵贴着颈侧跳动的脉搏。
  他有千言万语,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,只好颤着嗓音唤了他一声:“敬渊。”
  “嗯,不怕。”傅深道,“我跟你说过的,把你一个人留在世上,我就是死也闭不上眼睛哪。”
  那并不是一句随口许诺的戏言。
  所以,你要相信我。
  “什么死啊活啊,口无遮拦,”严宵寒再抬起头,已完全看不出哭过的痕迹了,他小心地在傅深唇角上亲了一下,“坐起来,喝口水,好不好?”
  傅深点了点头,弯起眼睛注视着他,目光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温柔眷恋。
  严宵寒用枕头被子给他堆了个厚厚的窝,起身去倒水。
  刚才那几句话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,傅深疲倦地半阖眼帘,靠在床头,神智却很清醒。他想起几天前,从朝廷传回的军报批复同意他与西南叛军和谈,傅深便让人在两军中间搭了个简陋营帐,与段归鸿约定在此会面。出事当天,为了做样子,他和段归鸿都把卫兵留在外面,每人只带了一个副将进帐。结果还没说两句话,他要去摸茶杯时,忽然一阵天旋地转,喉间一甜,眼前一黑,就倒了下去。
  意识行将消散时,傅深还听见自己的副将大喊“有埋伏!中计了!”
  当时他脑子里的最后一个念头也是中计了。段归鸿不可能给他下毒,这副将睁眼说瞎话,肯定就是他了。
  “来,先漱口。”
  严宵寒从背后环住他,把小茶盅递到他嘴边。他照顾人的手艺过了几年也不见生疏,傅深依言漱过口,又被他喂了几口水,这才感觉自己彻底活过来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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