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(5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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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所以喜言的自信,便是罕见而珍贵的特质。当然,这也不得不说那是因为她自幼便活在美女的光环中,养成了她对自身美丽的自信,并不因为莫名来到二十一世纪,被打成肥女、丑女而有所折损。
  这很好。自信,每个人都该对自己有信心,即使是外表。
  因她,他也渐渐对自身的外貌有自信了起来。
  不可讳言,过去三十年来,他太习惯所有加诸在他身上的字眼“大块呆”、“肥猪”、“胖子”等嘲弄式的绰号,早已听得麻木了;而不动怒、不介意,或许正是来自心中相同的默认,在不自觉中丧失了对自身的信心,才会一再训练自己找出面对的方法。甚至学会了绝不让女性有机会把“猪八戒”、“牛粪肖想鲜花”这种用语丢掷到他身上。
  他对女性其实一直很戒慎,且是敬而远之的。下想当别人的次等选择、不想成为别人用以比较的劣方,更不想成为别人的跳板例如用来吸引好友奇伟的注意。
  不是不相信自己无法得到真爱,而是太过高傲,所以一直独身至今。既然他不是世俗审美观里的优质男人,当然就不会有女人把他当第一选择;只有认清自己条件确实不佳的女人才会把眼光放向他,一副凑合凑合也好的心思。
  很遗憾,他从不想与任何女人凑合,然后去当一对不得已才互相将就的情侣或夫妻。
  他一直注意到她对他投注着特别的眼光。虽然已极力压抑,并且不断地抬出已婚的事实,但她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其实是惊艳的。他不陌生这种眼光任何一位女士在甫见到奇伟时,都会闪动这种光芒。所以初时他以为自己看错了,直到后来、直到现在,他才渐渐相信那是真的。
  她真的认为他很帅,是个美男子。
  不可思议。
  男人也是有虚荣心的,所以心下其实很欣喜。他希望她眼中的他是最好的,而不是次等、不是没得选择下的选择。
  他想,他有点了解她何以在现代还能这般自信。因为她曾经被太多仰慕的眼光肯定过了,那使她建立了无坚可摧的自信,再也没人能破坏;即使“瘦身”是全球女人尖着嗓子吆暍催眠的毕生要务,她还是嗤之以鼻。他了解了,因为从她看向他的眸光里,他也得到了自信,从此再也不会以自嘲的方式去笑自己的身材。
  其实他肥得还满均匀的,不是吗?
  一七八的身高,八十五公斤的体重,有点肉、有点小肮,但至少还看得到脖子、下巴与腰身,很不错了。就维持在这个体重吧,瞧,把这身纯白的马褂穿得多雍容。
  他对镜子里的自己很感到满意。
  “这衣服不对劲吗?干啥儿,一直对镜子看?”换回一身便服,她走出来就看到他不知对镜子在凡么呆。
  杨敦日拉了拉左边衣袖。
  “这线头有点松脱了,等会陪我去挑几件衣服好吗?”不可否认她挑衣服的眼光一流。以前不觉得,但这一个月来经由客户与员工们的“认证”他终于相信人真的要衣装。天生不丽质的人,就靠打扮来化腐朽为神奇吧。
  范喜言拉过他左手,仔细查看“哎啊”一声,立即从手袋里拿出针线,修补起来。
  “这小问题,缝一下便成了。你想买新衣,不会是要丢了这些才买一个多月的衣服吧?”
  “当然不是。我是想快过年了,今年暖冬,想来也不会太冷,可以趁现在折扣满天飞时去买一些春天的衣服。而且我一星期才洗一次衣服,这几套衣服一旦送洗,就没衣服穿了。你不会要我又穿回那些西装吧?”
  她惊恐一瞪:“当然不可以。那些衣服捐了吧,别再穿了。”
  他笑,赞叹地看她两三下就把袖口缝得像新的一样,完全看不出手工缀补的痕迹。
  “了不起。”
  “那可不。我一幅绣画可以挣得十来万,用的绝对是真功夫。”她当然知道自己绣工一级棒。
  他以闲扯淡的口气道:“你的夫婿真有福气,一定天天光鲜出门,衣服平整簇新,绝不见半个破洞的。”
  她不甚专心地应着:“对呀,家里有专事洗衣缀补的丫鬟,哪会穿到破衣?这些太少爷可好命了。”
  她检查他衣服上是否还有其它地方脱线了,趁机一起补好。
  杨敦日心情忽地大好。笑了:“咦,你不替丈夫补衣服、制鞋子吗?”
  “那时哪来的空?何况他们喜欢跟流行,什么鞋款〔么裁衣的样式,月月翻新日日变,我们哪应付得来,光打点自己都来不及了。何况我们平日也不闲啊,里里外外都得打点应酬,真正能坐下来绣朵花,也只有现在了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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