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:AutumnLeaves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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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周知悔是这么回答的:跑动爆发力不够强。
  他又将话题抛还回去,“你看足球的契机是什么?”
  “旅行。”路冬说,“我和我爸爸最后一次的旅行,去了巴塞隆纳,诺坎普球场,还有离港口不远,山坡上的拉玛西亚青训营……但后来,我反而支持算是半个死对头的马竞。”
  他们说起加泰隆尼亚分离主义,往回推到二十世纪初,高迪,达利,米罗;再向南到安达卢西亚自治区,差一步就要提及阿拉伯殖民时期,可能就会绕到法国与阿尔及利亚的爱恨情仇。
  一个两人都在享受沉默与晚凉风的时刻。
  桥下的隧道,急着回家的夜跑者,带着他的狗从身后飞奔而过。望着他们的背影,路冬逆着光,歪了下头,短发从耳后滑落,像一道锁链,也像一道钩子,在背景的街灯与阴影之间摇晃。
  她忽然问表哥能不能借出右手食指,想牵着。
  寂静的玻璃罩子里,只有他们,没有一道喧哗会敲门。
  勾上之后,路冬莫名雀跃地蹦了几步,轻声说,“小学的时候,周末的晚间,我爸爸都会带我来这儿散步……下午先放风筝,到了饭点才回家。不像在纽约有保姆,他一开始煮饭没有路棠好吃,但是学得很快。”
  对着那略带温柔笑意的灰色眼睛,路冬张了张口,又把解释吞回肚子。
  她实在不确定,周知悔在不在意自己喊他爸爸,将一部分的回忆寄放在他那里。
  那就别犯欲盖弥彰的错误吧。
  假期最后一天,周知悔第一次主动给她发了消息。
  那会儿,她在书房画画,回神才发现几小时前的WhatsApp预览,让她有空了和他说一声。路冬抿着嘴,打了个问号,心底却是十亿个问号,满得就要从喉头蹦出来。
  周知悔很快地已读,说他去打球了,傍晚再说吧。
  犹豫了片刻,要不要问是什么球类,路冬最后选择调侃,你怎么又打球。
  他简洁地回了一句,室内足球。
  那应该用‘踢’。
  晚餐时间前,房间门被敲响,路冬以为是姑姑,不设防地打开才发现外头是自己的表哥。
  “我们去露台?”
  他不知道,自己的口吻落在路冬耳里就像种暗藏意图的邀约。
  又是那张将他们的距离一下拉得太近的躺椅,周知悔坐在边上,不知从哪儿,再度变出她那本《Rendezvous with Rama》,这次还了回来,然后说,很好看。
  路冬反射性地,和他讨论起故事地点的小行星Rama的构造,对话持续了大概五分钟,在他带着若有似无笑意的视线下结束。
  让声带休息的幕间,她忽然感到不好意思,抱起了膝盖,别开脸,眼神假装去藤椅的纹路走迷宫。脑子却涌起中秋前一晚,昏暗的梳妆间,坐在他腰上哭着潮吹的记忆。
  居家短裤下,光裸的腿忽然灼烫起来,脚趾蜷在一起。
  厌足几天的欲望忽然又饥肠辘辘。
  周知悔却说,如果要艺考,接下来可以帮她补数学和理科。
  路冬抿了下唇,“……是路棠的意思吗?”
  “不。我想了很久,能为你做些什么,但毫无头绪。”
  绘画是她与生俱来的,惊人的天赋。旁人只能欣赏,给予毫无用处的喜欢,没有任何插嘴的余地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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