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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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劫杀事件之后, 蔡阁老派人去了云雁山,但是现场已经打扫过了,什么痕迹也没留下,程翊不翼而飞,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。
  因为此事是程翊劫持二品大员的家眷, 试图杀害堂堂的刑部尚书,所以, 蔡阁老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寻找程翊, 皇上要是问起来,他无法回答。此外,他还要防备着周肃之握住了此次劫杀事件的把柄,在皇上面前告上一状, 没想到两天了, 周肃之什么动静都没有。蔡正廉想了想,周肃之的娇妻被劫持了一夜, 这清白可就引人质疑了,周肃之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,不得不忍气吞声, 当作这件事没有发生。
  正好,一方做贼心虚不敢声张,一方投鼠忌器有所顾忌,这场劫杀事件就这么被刻意地遗忘了。
  不过, 蔡阁老知道这次和周肃之是彻底撕破脸皮了,程翊没能除掉周肃之,他必须再来一次。
  蔡文蕙这两日一直留在会宁候府,哭得眼睛都肿了,为了让父亲尽全力找程翊,她还帮父亲写了一封重要的信。一听说有人知道程翊的下落,忙道:“快让他进来!”
  孟兰让人在花厅支起大屏风,她和蔡文蕙坐在屏风后,有婆子领着那农夫进来。那农夫何曾到过这么豪华的侯府,眼睛早就不够使了,人也畏畏缩缩的,好半天才把事情讲清楚。
  原来,农夫住在云雁山下,今天下午,他去地里看春苗,结果发现地头的茅草篷里躺着一个人,那人声称自己是会宁候府世子,受了重伤无法行动,在这里已经待了两日了,说是只要他肯送信给侯府,就赏他一个银锭子。
  蔡文蕙喜出望外,拉着孟兰的手道:“姨母!表哥还活着!太好了!”
  孟兰笑道:“咱们这就派人去接他。”若不是看在蕙姐儿的份上,她才不会这么在乎程翊呢。当年蔡正廉上门提亲,自己的名字被父母换成了姐姐的,姐妹两个自然是都不愿意,本来是有希望换回来的,偏偏会宁候府此时上门向自己提亲,父母心动不已,就执意将姐姐嫁给了蔡正廉,而自己则嫁进了会宁候府。说来说去,这都怪会宁候,他早不上门晚不上门,偏要赶在这种关键时刻去提亲,害了自己和姐姐,也害了正廉。
  “我想亲自去接表哥!”蔡文蕙红肿的眼睛里闪着亮光。
  “不行。”孟兰阻止道:“他是在田间地头的茅草篷,那里岂是你能去的,你乖乖在家等着,他一会儿就回来了。”
  蔡文蕙虽然没去,却也坐不住,在二门处一直徘徊着,过了一会儿又想到,程翊受了重伤,回来后肯定会直接去他住的院子,那院子是在外院的,她守在这二门处也等不到。她懊恼地跺了跺脚,飞快地去了程翊在外院的住处。
  程翊是被抬回来的,侍卫知道他受了重伤不能行动,所以用马车把他接了回来,又用软轿抬进院子。
  “表哥!你怎么样?”蔡文蕙一路跟着,程翊却好像没看见她一样,连个眼神都没给她。
  侍卫小心地程翊放到床上,小厮们连忙上来服侍,有个小厮对蔡文蕙道:“表姑娘,奴才们得给世子爷梳洗一下,换身衣服,您看……”即便两人定了亲,表姑娘也不能留在这里看世子爷更衣啊。
  蔡文蕙看了一眼,程翊身上的衣服已经脏了,后背还能看见一处破损,周围好大一片血迹,那是被阿厉刺中所伤。她心头一颤,“你们好生伺候表哥,他受了伤,你们手脚都要轻些。”
  直到此时,程翊才抬眸看了她一眼,可眼中尽是渗人的冰寒之意,蔡文蕙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,低着头去了堂屋。怎么办,表哥显然是生气了,这次阿厉险些要了他的命,而阿厉又是父亲强硬地塞过去的,自己还额外的交代了阿厉要趁机取徐幼珈的性命。
  想到徐幼珈,蔡文蕙觉得自己没有错,她不允许未婚夫心中有那么一个永远忘不了的白月光存在,要么杀死她,这样表哥纵然惦记她也无济于事了;要么毁了她,让表哥心生厌恶,再也不喜欢她。
  这次表哥劫持徐幼珈,她觉得是个难得的好机会,没想到阿厉办事不力,没杀死徐幼珈,反而重伤了表哥。想到程翊那冰冷的眼神,蔡文蕙又心虚了,无论她的理由有多充分,听起来再理直气壮,也改变不了表哥被他们蔡府强塞进去的侍卫重伤的事实。
  怎么办?蔡文蕙心中很是慌乱。
  她以前在程翊面前虽然很是温柔端庄,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很骄傲的,毕竟,她可是蔡阁老唯一的嫡女,娇宠的掌上明珠,若不是自幼就和罗意青定了亲,想要娶自己的人肯定多如过江之鲫。所以,即便她喜欢程翊,但从未低声下气过,她可是没有一点儿配不上他的地方。
  可是,自从上次和程悦有了一场意外的欢好,还被程翊亲眼所见,她就变得底气不足了,毕竟,没有人能再和未婚夫的弟弟欢好后,还能理直气壮的。而后来的一场身孕,简直像噩梦一般,彻底摧毁了她的骄傲。
  尽管蔡文蕙知道,父亲一定会把自己有了身孕又小产的事瞒得很紧,但是她就是不敢见程翊,好在定了亲的女子本来就不常出门,所以,她为了避嫌不来会宁候府,也没什么奇怪的。
  现在事情更糟糕了,不仅有自己的事,还有了阿厉重伤他的事,表哥还能原谅自己吗?
  蔡文蕙越想越慌张,在堂屋里团团转。眼见着小厮拿着程翊的脏衣服出来了,忙问道:“表哥他可好了?”
  小厮行了礼,“世子已经梳洗好了,吩咐奴才将这衣服去烧掉。”
  那衣服沾了好多血,又破损了,当然是不能穿了,小厮拿着衣服走了,蔡文蕙站在卧室的门口,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:“表哥。”
  屋里没有任何动静。
  蔡文蕙的勇气鼓了又鼓,轻声道:“表哥,我进来了。”
  她轻手轻脚地进了屋,见程翊靠在床头,换了一身白色的中衣,隐约可见里面缠在胸口的一圈白布,那白布是用来包扎伤口的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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