啄吻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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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纸箱子拆开平铺在宿舍楼门口,被进出的学生来来回回踩脏,不知道原来装饮料还是矿泉水。
  “阿姨好。”
  冯荷收起向下滴水的折迭雨伞,和迎面走来的一楼宿管阿姨打招呼。
  上了年纪的宿管阿姨面相和蔼,眼熟周末总是留校的学生,她声音慈爱:“这么早就回来了?”
  走廊的白炽灯照在冯荷没有戴眼镜的脸上,她眼底窝着浅浅的乌青,笑容单薄:“我家离学校太远了,早点回来方便。”
  七天高考假,第五天就可以回学校住宿。
  两地交通不便,没有私家车接送,高铁至少需要换乘三次,直达路线只有夜班大巴。
  工作日八十六元一张特价优惠票,老旧的客运车像一本快散架的线装书。
  它摇晃生锈的铁架子,吭哧吭哧地运送这批乘客跨越几座城市,从苦地到沃壤。
  冯荷怀里紧紧抱着书包,坐在司机后排的座位,前半夜强撑一口气,不肯闭眼睡觉。
  等旁边体格魁梧的谢顶大叔在服务区下车,换了个孕妇坐过来,她才眯了一会儿,不敢完全睡着,一有动静就睁开血丝成网的眼睛。
  大巴在长途客运汽车总站结束旅程。
  阴沉了一个多小时的天空顷刻暴雨如注,冯荷一脚踩入水坑,小跑着赶上等在站点的公交车。
  彻底湿透的鞋袜粘着双脚肌肤,被温度过低的冷气反复吹拂。
  刺骨寒意从脚底板往上钻,整个膝盖骨被人敲碎了,蚂蚁啃咬的疼,被醋泡软的酸。
  冯荷抱紧书包,脑袋靠在窗上,直打哆嗦。
  “快回宿舍洗澡吧,现在已经有热水了,小心别感冒。”好心的宿管阿姨提醒被雨水淋湿全身的冯荷,催促她赶紧去洗热水澡。
  冯荷腼腆地向她鞠一躬,脚步匆匆地走向楼梯口。
  每走一步,鞋底挤出一个湿脚印。
  宿舍在三楼,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集体生活的味道,很干净,还有淡淡的香气。
  一中对宿舍卫生要求严格,林缎书还有轻微洁癖,每天值日和每周大扫除,即使是脾气最不好的同学,也不可能偷懒。
  舍友们住在本市,不会有人提前回来。
  冯荷洗澡、吹头发花了一个多小时,身上干净了,洗好的衣服鞋子晾在阳台。她推开阳台门,环顾一遍空荡荡的宿舍,最后看向林缎书的床位。
  林缎书回去没有带行李,被子迭起来放在枕头上,平整光滑,没有一丝褶皱。
  下铺方便,上铺干净,如果不是和舍友关系好,睡上铺的同学只能站着,回宿舍没地方坐。
  宿舍空调没开时,只有风扇散热。
  冯荷走到林缎书床前,冷了一下午的身体回暖。
  林缎书经常上去睡她的床,她们做过之后,林缎书越来越敏感,也越做越湿润,冯荷的床单被子必须及时清洁,幸好冯莲担心她第一次住宿不方便,准备了两套床上用品。
  有时候持续的下雨天,不出大太阳干不了,占不了多少晾衣杆位置,但是公共空间躲不开人。
  不久后,某天晚上,舍友王斯雅将一大包东西丢到正在铺床单的冯荷腿边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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