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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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陪了她两天,就要离开。她说要送他去机场,他不让。
  她的感冒还没好,身体还难受着,这也是她第一次缠着不想让他走。他抱着她亲了很久,最后时间实在来不及了,只能将她塞回了被子内,让她好好照顾自己,就离开了。
  躺在被窝里,听到了外边门关上时,许嘉茗还是忍不住,头埋在了他的枕头上,哭了好一会儿。
  她知道自己不能像个孩子一样无理取闹,他有事要忙,不能在这陪着她。她不能任性地让他留下。她也无法任性地跟他一起回去。
  她问过他,飞来飞去,不觉得浪费时间吗?
  都别提要倒时差,来回在机舱内就要一天多的光景。
  他说,当然是种浪费,所以算你欠我的。
  她有了期待,就要承担更多离别时的难过。
  许嘉茗的等待,几乎是在病中度过。
  再一次看见爸爸,是在报道中,他作为证人出席。他瘦了很多,当庭承认了对被指控的官员及其家人进行了贿赂。
  那一天,她的情绪奔溃了。
  也很巧,他估计在忙之前拖延了的工作,并没有时间给她打视频。
  奔溃之后,是重建。
  她存下了那张照片,即使他沦为阶下囚,她永远不会耻于向她在乎的人说,许永成是她的爸爸。
  在家呆了近一周,再踏出门时,她都有种新奇的感觉,像是重新活了过来。身体没有病前好,走一段路就有点喘,但总算是在恢复中。
  仍是没有关于爸爸的公开审判,也不知道他会面临怎样的刑罚。但她没有再哭了,恢复到了之前的生活日常。
  直到又过了一周,周卓告诉了她,不会有公开的审讯,许叔叔以行贿罪获刑,刑期四年,其实这已经算轻的了。但是现在还不明晰,不知道将会送往哪儿服刑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家属能去探望,也只能再耐心等待。
  她礼貌地道了谢,想挂断时,周卓又问了她,什么时候来面试。
  她说等我去看下日程表,她从沙发上站起,走到放了电脑的桌前,抽了张纸巾擦掉了忽然落下的眼泪,再确认了邮件,是两周后。
  在纽约,有好几家公司的面试,她沟通了下,安排在了集中的三天里。
  周卓嘱咐了她好好复习,也不要压力太大后,就结束了通话。
  电话挂断时,许嘉茗站在了桌前,可那一瞬,她又不知道在哪儿。
  是种解脱吗?
  尘埃落定,四年。
  在她原本的计划中,四年意味着什么?
  意味着刚刚好,一年半后毕业,她呆在这再等一年半的身份。如果爸爸在狱中能有减刑,说不定她拿到身份的时候,他也能出来了。她会接他来温哥华,他们会在这里生活。
  不少人将拿身份称为蹲移民监,某种意义上政策限制了人的自由行动,一年内必须待满一定天数才符合要求。
  她至少需要在这再呆三年。
  最后一层的保护被撕开,这一刻,她有了懵懂的责任感。她需要养活自己,需要赚钱为爸爸以后的养老作准备。
  温哥华的房价很高,可爸爸也很喜欢这个地方。即使她暂时买不起house,也可以努力买个小点的寓所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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