酸杏子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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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想他做什么?
  风荷别扭得厉害,他既然不来找我了,我还想他做什么?
  在闷热寂寥的夏日午后,女郎绞着柔纱的帕子,心中渐生委屈——我帮了你这样多,可是你却说走便走了,除了你的名字,旁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呢。
  想着想着,外头西极的天空叫晚霞染成了胭脂醉,一半蛋青,一半绯色。
  与挽夏回到家中时,陈阿嬷用井水湃了新鲜的瓜果,风荷觉得没什么胃口,只吃了几小块。
  晚膳后,叁个姑娘坐在廊下的小杌子上一块乘凉,外头的大槐树上新蝉聒噪得厉害。墙外叁两行人,低语不断,风荷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,可叫这蝉叫得这样大声,她什么也听不见。
  于是烟灰色的眸中渐渐酝酿出一场春雨。
  “女郎你怎么了?”挽夏最先发现了她微红的眼眶,惊呼道。
  挽月低低地叹了一口气,什么也没有问,只搂着她的肩,让她把脸靠在自己的怀里。她眸中包着一汪泪,含糊不清地哼出几个字,谁都没有听清。
  —
  今夏的第一场雨下了整整一夜,屋檐之上溅起的水雾时高时低,忽稠忽稀。骤雨沿着屋檐淅淅沥沥地落下,流聚在青石板的缝隙间,像奔腾的、细小的河流。
  夜里,挽月到风荷的屋里给她添了一层薄毯,看见床榻上铺的小团花纹的衾被,问道:“女郎何时把原先铺的那床被子换掉了?”
  风荷想起她偷偷把卫漪藏在纱帐里的那夜,心中敲起了小鼓,咬着唇瓣,支支吾吾道:“就是弄脏了一点,然后……就换掉了嘛。”
  “那换下的被子呢?等过两日天放晴,我把它拿去洗洗。”
  “已经叫阿嬷洗过了的。”风荷蜷在被子里,只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来。“挽月,我有一点话想要说。”
  “女郎的话,应该说给真正想说的人。”挽月一字一句温柔道。
  “可是找不到他了……”
  她又往下缩了几寸,声音含混在唇齿间,轻轻柔柔的。
  “那便等一等吧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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