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oubleDouble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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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床榻对庭萱来说太过松软,不能很好地承载腰背,即便如此,还是因为浓重的困意有些睁不开眼。身侧下陷了点儿,她知道沉念在旁边躺下,也懒得掀开眼皮,迷迷糊糊打算睡过去。快要彻底入眠前,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,问什么沉苓昨天下午告知了她之后几天的行程,要不要自己陪同。
  “不用……”
  口齿不太清晰,拒绝的意味却很明显。沉念撑在一旁,盯着她乌黑的后脑看了会儿。在相信所谓命理的人眼中,粗硬的头发是个性执拗的表征,而庭萱发丝细软,搭在掌心里也贴合肌肤。
  她抬手灭了灯,在黑暗中倾身过去。
  “知道你会拒绝,所以船票已经订了。”
  乡村的夜晚太安静,沉念仔细听了会儿,除匀长的呼吸外,没有别的声音,于是止住了未说完的话——在浴室时就想说的,可惜没有合适的时机:独立个体偶尔露出脆弱和无措时,总是迷人的。
  明天傍晚登船后,经数天才能抵达冰岛,游轮上娱乐活动繁多,她打算让庭萱安睡一晚。
  *
  可惜庭萱睡得并不安稳。
  被生物钟打败并不令人愉快,她睁眼时甚至还不太能看清四周。卧室的设计概念或许是回归自然,所以只安装了轻薄的纱帘,并不遮光,也能瞧出外边天是黑的。
  昨晚身体过于疲乏,思维却很活跃,她记得沉念的先斩后奏,但忘了自己有没有说什么,于是带着心事入睡,然后做了整晚清醒梦。就寥寥数次经历而言,这类梦境内容通常都是入睡前活动的延续,顺应潜意识或直觉。
  她记得和沉念一同登船,在冰岛乘着全地形车狩猎、观赏极光以及在海边小屋内饮用热气腾腾的龙虾汤……都是零碎的场景画面,不能组成连续片段。有一幕倒格外清楚,是俩人一齐围着冰面的窟窿,试图拉起海下的捕蟹笼时,她抬头和沉念对视了一眼。
  梦里并没有触觉,只能看见空中漂浮的细雪。沉念裸露在外的面部皮肤被冻得通红,不再虚假得像渲染图,棉帽、衣领和手套上都沾满盐粒似的冰碴。
  沉念还阖着眼,庭萱突然想凑过去,检视她的脸和梦中在零下数十度的户外有何区别。
  只动作到一半就停住了,觉得有些可笑——眼前的人也只是幻境的一部分,有什么必要同梦中梦较个高低。
  直到腰被环住。
  沉念没挣眼,把她往怀里拉了一点儿。
  “如果是想偷亲,继续,我可以当作不知道。”
  “你本来可以继续装睡的。”
  庭萱挣开了,沉念遗憾地看了眼落空的手。
  “我装睡你会偷亲吗?”
  庭萱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,觉得无论怎样回答都一定会被颠倒是非,打算绕开话题,“你昨晚问什么,我没听清。”
  “想我陪你去冰岛吗?”
  “不用。”
  “想还是不想?”
  “不想。”
  “我订了票,要一起吗?”
  追问突然让庭萱有些烦躁。
  对话像是之前被玩具枪抵住时逼问的重复,当时能被视作床笫间的情趣,现在是什么?沉念又没有拿枪逼她。
  “这是什么幼稚的真心话游戏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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