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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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突然不知该怎么说,说我是你的爹,你是我与亲姐乱伦的产物吗?
  王上沉默下来,他知道自己与长公主育有一子,可当年他不在长公主身边,回去后长公主已经生产,骗他那孩子生下来就死了,隔了将近二十年,他就算有所怀疑也无从查起。
  北域是游牧民族,民风开放,虽然乱伦说出去不好听,但像西十一部的一些部族里还保留着继承部主妻妾的古老民俗,対子嗣的血脉并不像南秦东昭那般忌讳。
  王廷之中就有与王上沾亲带故的近亲侍妾。
  流言喧嚣尘上,王上也怀疑过燕暮寒是不是自己与长公主的孩子,但长公主対待燕暮寒和対待奴隶无异。
  他想他的阿姐那般温柔,定然不舍得这样対待他们的血脉。
  没想到一朝错判,害燕暮寒吃了那么多的苦,如果不是长公主为了让他救佑安,恐怕也不会将燕暮寒的身世说出来。
  想起曾经対燕暮寒做过的事,王上后怕不已,他曾不止一次想杀了这个颇具威胁的狼神象征。
  “阿寒,你受苦了。”王上长长地叹了口气,目光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慈爱。
  燕暮寒默不作声,他没兴趣陪王上演父慈子孝的戏码,他满脑子都是祝珩,夜深了,他的长安睡了吗?
  肯定没睡,可能又在熬夜看书,那一箱子南秦的书开了锁,被祝珩视若珍宝,每每都要拿着读上几页才肯乖乖就寝,若不是他催着,恐怕能看到深夜。
  祝珩确实没睡,但没有看书,他在看信。
  是从睢阳城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,祝子熹亲笔。
  祝珩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,最上面映入眼帘的一行字令他神思不属,心情沉重,连祝子熹的关切之语都没心思去看,整个人几乎要被铺天盖地的悲怆所淹没。
  睢阳一役,翻案了。
  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,睡不着的人还有很多,比如佑安。
  他被吊在刑架之上,浑身上下都是鞭子抽出来的伤痕,找不见一块好皮,手腕和脚腕上更是被打上了精铁锻造的锁铐。
  那是用来锁奴隶的。
  沾了盐水的鞭子打在身上,让人保持着清醒的状态,佑安不得不找其他事情来转移注意力,他忽然想起小的时候,有很长一段时间,燕暮寒身上都戴着这种锁铐。
  燕暮寒。
  从小阿娘就让他将燕暮寒当成兄长,他不愿意,一个奴隶怎么配当他的兄长,所以他一次次的捉弄燕暮寒,一开始是觉得有趣,后来是看到阿娘対燕暮寒颇为看重,他心里不平衡。
  如果燕暮寒死了就好了。
  他用拙劣的陷害算计,却因为有痴傻的心智作为护身符,从来没有被怀疑过,但无论他怎么努力,燕暮寒都没有死。
  命比那副贱骨头都硬。
  这种算计持续了很久,他策划一场万无一失的刺杀,用自己作为诱饵,抱着不杀死燕暮寒不罢休的念头,想置人于死地。
  但当燕暮寒为他挡了一刀后,他突然不想让燕暮寒死了。
  有个能保护自己的兄长,似乎也不错。
  他的出神被行刑的人发现,一瓢盐水泼在身上,刺激得伤口血流不止,佑安“嘶”了声,收回思绪,抬起一双阴狠的眼,盯着不远处靠在软榻里被揉肩捶腿的男人。
  “保持这种眼神,千万别求饶,别扰了我的兴致。”厚厚的软垫很好地缓解了下身的疼痛,金折穆偏头吃下喂到嘴边的葡萄,哂笑,“算计我的时候,有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天?”
  佑安咬紧了牙,喉头一阵腥甜:“你究竟是谁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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