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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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公子,三殿下有传信。”小院里忽然传来脚步声,那护卫当是不知道里面有两个人,径直往窗边走。
  崔寄梦瞳孔轻震,竭尽全力往前方伸手去够那支起窗的撑杆,忍着难受拿掉了撑杆,窗户“啪嗒”一声猛地合上。
  “公子?”那护卫来到窗前,急忙询问,“可需要属下帮忙开窗?”
  谢泠舟却无暇回应他,只顾着完成自己的事,她近日都敢捉弄他了,的确是需要好好地搓一搓、磨一磨。
  窗前还有一个模糊的人影,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纸,崔寄梦怕被发觉,直接匍匐在桌面,手向下掐住他正发力的胳膊,示意他快把那人遣离。
  谢泠舟搓磨着她的心志,冷声朝外吩咐:“我要小憩会,信放书房案上即可,你去佛堂外守着,别让人进来。”
  护卫应了声是,便退了下去。
  冠带突然猛晃了下,崔寄梦咬住了自己手背,浅浅哭了出来,她无力站着,趴在桌上枕着自己胳膊一动不动,仿佛睡着了,任由谢泠舟去收拾那一团乱糟糟的。
  他先收拾好她身上的,再收拾自己的身上,最后细细净过手。
  回来后发觉崔寄梦坐在椅子上神色恍惚,他半蹲下来:“怎么了?”
  崔寄梦埋着头,抓着裙摆不说话。
  因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,总觉得内心一阵空虚,像是有什么在挠她痒痒,又像是哪儿缺了一块没有填满。
  至于要用什么来填,她也不知道。
  谢泠舟细细观她神色,少女面颊绯红,垂着眼面露纠结,眼眸里满是茫然和难以启齿的羞臊,猜测她大概是未尽,但又羞于索要。
  他怕贸然进一步亲近吓着她,只好一点点试探确认,要俯下身来,倏然被崔寄梦捧住了脸。
  她实在见不得他穿着一身官服屈膝蹲在她跟前,会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误人前程的妖孽,忙捂住他的嘴唇:“别,别像上回那样。”
  说的是“别那样”,而不是“别”。
  谢泠舟当即意会,捡起掉落在地的那张纸,试探问她:“表妹不是因为梦境羞于见我,既然绮梦扰人,不如你我照着上回道人给的法子去做?”
  崔寄梦杏眸迷蒙,看着他但并未表态,两个人各自心里都没底,在昏暗朦胧的小屋里沉默对视,用目光进行一场无声的商议,皆看到了彼此的犹豫和渴望。
  但又都想让对方先表态。
  良久,谢泠舟先妥协了,哑声道:“也不是必须如此,若表妹不想让我动口,又觉得此法过于激进,我可以还用方才在窗前的法子帮你。”
  “我只是担心会……”崔寄梦无法将那些叫人浮想联翩的字眼坦然说出,一句话在舌尖辗转了半天,“我担心要喝药。”
  她把头埋得很低很低,牵住他的袖摆:“你有不喝药的办法么?”
  她就像一只慢慢试探着伸出触角的蜗牛,谢泠舟耐心地附耳过去,同她商议,过后问她:“这样如何?”
  “那便这样吧。”她红着脸道。
  确认了她的意愿,谢泠舟轻轻将人抱至榻上,拉上纱帐,将她的紧张不安压缩在方寸之地内。
  他像对待一件名贵瓷器,将装着至宝上包裹的层层绸布揭开,露出瓷器原本面貌,再将绸布整齐叠放在枕边。
  一举一动极尽庄严,竭力放轻呼吸,好不吓着她。
  神色也很平常,眼中不附带过重的欲念,手上极轻极慢,二人盘腿对坐着,像两个在清谈的文人。
  秋日微凉,凉意从窗隙渗入室内无孔不入,崔寄梦一回神,才发觉周身空空荡荡的,这哪是在探讨什么道法学说,根本就是在暗中进行一场隐秘的仪式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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