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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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【此处省略一千字,请科学上网】
  红帐终于缓缓摇了起来。
  过了将近一个时辰,裴望初掀帘下床,穿衣整冠,出去请识玉备水给谢及音沐浴。谢及音仍闭着眼蜷在被子里,直至一杯温水送到嘴边。
  她撑身起来,将水喝完,接过裴望初递来的衣服拢在身上,盖住了仍透着红晕的皮肤。
  裴望初坐在床边看着她,终于能平心静气道:“事情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,话也说得差不多了,殿下总该明白我的心意了,是不是?”
  谢及音垂目默然半晌,仍坚持道:“你还是要回得月院去。”
  “我可以回去,但是,”裴望初拾起地上的绣履,握着她的脚踝为她穿上,“也要允我到你身边来。”
  丫鬟们提着水送到盥室,在浴桶中洒满花瓣,摆上皂豆和皂荚。谢及音洗干净身上的汗,裹起一件月白色的重纱宽衣,让裴望初进来帮她洗头发。
  他对此愈发熟稔,指腹在她发间揉按,力度适宜。谢及音有些乏了,正昏昏欲睡时,听见裴望初问道:“殿下见到宗陵天师时,他都同你说什么了?”
  谢及音缓缓睁开眼,“听说你们是师徒,他没告诉你吗?”
  裴望初道:“我十五岁离开天授宫后,再不曾见过他,此后在胶东袁崇礼先生门下治学,若论师徒情谊,实在是没有几分。”
  “十五岁……”
  谢及音算了算时间,裴望初第一次到谢家赴宴那年应该是十六岁,也就是离开天授宫的第二年。听说天授宫是个不拘世俗、修道问玄的好地方,怪不得他那时便说话行事与众不同。
  她回过神来,说道:“六年未见,宗陵天师仍肯冒着被今上发现的风险出面救你,可见心里还是认你的。”
  “并非人人都像殿下这般心软。”
  裴望初将她湿淋淋的长发从水中捞出,用干帕子擦干水分,到妆台前为她梳顺,又让人将火盆搬近一些,让她挨着把头发烘干。
  谢及音道:“可空有心软无济于事,此次若非宗陵天师,我也不知该怎么办。”
  自然是明哲保身,别再管他,任凭生死。只是这话说出来,她必然会生气,因此裴望初但笑不语。
  谢及音回想着那日与宗陵天师的对话,“他说我身上有余毒,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,听他的意思,此事父皇也知情。”
  “他可有说是什么毒?”
  谢及音摇了摇头。一来她急着商量救裴望初,二来她对宗陵天师所知甚少,不敢轻信,所以没有深究。
  裴望初向她伸出手,“允我为殿下切脉。”
  谢及音好奇,“你竟还懂医?”
  “涉猎过一点偏方,并不精通。”
  天授宫以丹药符咒闻名,也擅长以此治病疗愈、修身化性,作为天授宫曾经的祭酒,裴望初能制出各种常见丹药,对丹药所导致的副症也有所了解。
  她的脉象确与常人有异,只是迹象很浅,若不仔细探查,几乎感知不到。如此细微的脉象,即使能确认是中毒,也未必是余毒所致,也有可能是中毒不深之故,宗陵天师如何就能一口咬定她是娘胎里带出的余毒呢?
  娘胎……谢及音的生母,那位传闻中出身寒门,极得谢黼宠爱的短命夫人,难道与宗陵天师认识吗?
  见他眉心微拧,谢及音问道:“难道天师说的是真的,我身上的毒很严重?”
  裴望初轻轻摇头,安抚她道:“是我学艺不精,需要回去查阅典籍。不过这征状只及于脉象,并不严重,不必忧心。”
  待谢及音的头发烘干,裴望初帮她抹了一层发油,又绾成飞天髻。他在主院逗留至傍晚才离开,看他从上房里出来,柳郎倌恨得咬牙切齿,在旁边说风凉话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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