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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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匕首就是战武,你不拿它杀人,拿它干什么。”索檀气得七窍生烟。
  “给豆腐雕花啊。”司绒轻描淡写。
  “……”索檀被噎个半死,他插着腰在原地打转,恨铁不成钢地指司绒,“一丁点原石都不可以浪费,雕花也不能暴殄天物啊,你来来来,我教你……”
  但是索檀说着说着便住了口,因为他觉得,司绒看他的眼神,好似猎狼盯一只肥羊。
  作为一只东躲西藏惯了的肥羊,他迟来的警钟总算大响,声音戛然而止,表情十分戒备。
  只是放了个马脚做饵,真正的跳脚鱼就咬着鱼饵死活不放,司绒真是从未想过——还有这等好事儿。
  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司绒的态度说变就变,这会儿语气又堪称和风细雨。
  “索檀。”索檀挪着步子,往船舷靠,余光瞟着乌漆漆的河面,一阵晕眩,心道这也太高了。
  “索檀,索虹臂是跟你的姓吗?”封暄像挖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儿,表情耐人寻味。
  “不是!”索檀斩钉截铁。
  “可你的手不是这样说的。”封暄往前一步,身下的黑影像是柄利剑,从他脚下延伸而出,气势万钧地逼近索檀,当他的气势不加收敛时,能够毫不留情地碾碎一个人的心防。
  索檀只是在锻造战武这个领域中专注而偏执,并没有能撼动山岳的勇气,他仓皇地后退,背部撞上沙袋,脚下的黑暗如影随形,让他几近崩溃。
  他忍不住看自己的手,那双手与他瘦弱的外貌极度不相符。
  骨节粗大,指甲边沿坑坑洼洼,狗啃似的,手指侧沿和虎口尚有老茧,除了一张含羞带怯的脸和阴柔身段像个小官,其他细节处俱都经不起半点推敲。
  “你是个工匠,”司绒的声音如同春风化雨,把那摄人的压迫感寸寸拂开,露出一张温和可亲的脸庞,“甚至是个出色的工匠,你造出索虹臂,本该安坐高位,为什么躲在这里扮作个小官呢?”
  她往前够到了封暄的手,轻轻拉住,看着索檀:“还是说……你确实是个小官。”
  “我不是!”索檀急声应,这是关乎男人尊严的大事。
  “哦,你不是,”司绒顺着他的话,反推回去,“所以你确实是造出索虹臂的匠人。”
  索檀意识到自己被套话了,开始闭口不言。
  “你介意索虹臂跟我姓吗?我有矿有黑水,把索虹臂拆了,可以照猫画虎地锻造出来,到时……”司绒略一停顿,笑得坏,“你说是延续索虹臂这名字呢,还是叫个铁疙瘩这样的名儿?”
  “?”
  索檀被踩到了痛脚,每一只索虹臂都是他的心血,他对这种纯纯亵渎的行为尤其愤慨,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小铜球,大喊一声:“你敢!”
  极其细微的机括声贴着耳畔响起,扯动司绒紧绷的心弦,她看着那枚小铜球,头一回变了脸色,握着封暄的手剧烈一颤,只来得及喊一声:“撤!”
  封暄的动作比她的声音更快。
  司绒眼前一阵天旋地转,夜风贴面,船身夜空和树影在眨眼间掠过,“砰”一声响后,他们沉入了巨大的水花下!
  与此同时,近卫们有条不紊地撤退,河面像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炸水花,易星望了一眼索檀鬼鬼祟祟的身子,刚想翻身的动作顿住了。
  地上滚动的铜球开始变色,从沉闷无光的铜色,刹那间就变得橙红透亮起来,简直像包裹着岩浆,高温带着无可比拟的杀伤力,只要冲破那薄薄的一层铜皮,就会把整条船炸成碎片。
  易星改变了主意,他飞身一脚踢在船舷上,借力腾空飞扑向另一边的索檀。
  “轰——”
  火光和热浪同时袭来,俩人四肢缠绞,被气浪推入了水里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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