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寝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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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又赶了两个时辰的路,终于在夜深时落脚在一家驿站。
  周晏辞刚想喊醒熟睡的盛南微,偏头看到她靠在玉蝉肩膀上的脑袋随着马车的颠簸晃悠着掉了下来,他眼疾手快接住了她的脸,那一瞬间柔软的回弹让他心头一窒,愣怔地盯着她梦寐中的睡颜。
  他低头靠近,那股玉兰香更盛了,像是从她肌底里透出的馨香。
  眼看着她扭头,周晏辞紧紧盯着她碰上手心的嘴唇,心如脱兔。
  “公子,我们到了。”书远出声将她喊醒了。
  周晏辞眨眼,收回手装作无事发生,先一步下了马车。
  “玉蝉,醒醒。”盛南微累着了,迷糊得紧,边揉眼睛边懒懒跳下马车。
  玉蝉更是分不清东南西北了,糊涂道:“小姐,这是哪儿啊?”
  闻言书远和周晏辞交换了眼神,并未出言拆穿,只当没听到。
  “这是,是,”盛南微努力清醒些,待看清眼前的驿站有多破落后,愣住了。
  察觉到她的难以接受,书远解释道:“最近的县城离这也得有一个时辰的路程,天色太晚了,今晚只能再次留宿。”
  “啊?”玉蝉惊呼道:“小姐!这!这如何住的了人!”
  盛南微猛然惊醒,赶忙对玉蝉使眼色,“什么?公子我当然住的了了!”
  玉蝉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,捂住嘴打马虎眼说要去茅房。
  “书远,去要两间客房。”周晏辞睨着她被马粪味熏到扇鼻皱眉,不自觉又想笑,随后跟着她进了驿站。
  “只有一间房了,咱们四个人得挤一挤了。”
  “我们四个人住一间?”盛南微这会子彻底醒了。
  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周晏辞侧目看她,疑惑道:“四个大男人住在一起,有何不妥?”
  “对,对,无妨,无妨。”盛南微嘴上应着,手无助地掐弄着衣袖。
  看着周晏辞大步流星走进屋的背影,她甚是无奈,给人添了不少麻烦,还这般矫情属实说不过去了,于是暂且忘掉三纲五常,小步跟上他。
  厢房黑黢黢的连烛火都没有,借着窗外月光才能勉强看清屋内。一地的潮湿污垢,只有床上还算干净。
  书远抱着地铺进屋,见这二人立在一左一右还未歇下,便劝道:“公子早些安之吧,我与这位玉公子打地铺就好。”
  玉蝉接过铺盖后,小声安抚盛南微宽心:“小姐,这地上全是霉,想必是从不打扫的。又冷又湿,你肯定吃不消,快些上床歇息吧。索性咱们都在,不会出问题的,我帮您看着。”
  盛南微犹豫地看了眼已经脱下大氅的周晏辞,一番暗自挣扎过后点了点头,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边,不住地环顾四周。
  书远从包袱里拿出一条轻软锦被放上床,随后便上手服侍周晏辞脱衣。
  瞥见墙边有一个破旧不堪的竹屏风,周晏辞给他使了个眼色,“把后面的屏风拿来遮一下。”
  书远照做,拉开屏风时满屋飞尘,引得盛南微立马掩鼻。玉蝉透过破洞的窗纸笑了笑,示意她快些安置。
  盛南微畏手畏脚地脱了靴子,揪住衣襟翻身滚到最边儿上贴墙躺好,她神色紧张地揪住手指,感觉到身旁床榻陷下去后,心都悬起来了。
  看她瑟缩得厉害,周晏辞顿了顿,放轻了掀被的动作,问道:“你不脱外衣吗?明日晨起会受凉的。”
  盛南微拢紧了领口,摇头,“不,不用。我不习惯在外面睡觉,一直都穿着外衣的。你不用管我,快睡吧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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