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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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明明还不到两个月,竟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,久到他们可以坐在一起追忆过往。
  她乖乖躺平,弯了弯唇,连自己都没想到真的能笑出来。
  “行。你也对我有点信心,请贝嫂过来吧,有事我给你打电话。”
  池遂宁爽快答应,人却没有离开,反而在病房沙发上躺下了。
  他把手臂枕在脑后:“你不在我总睡不好,我睡着之前,你哪也不许去。”
  姚牧羊哭笑不得,她现在连翻个身都不敢,能上哪去。
  那人说完,就闭上了眼睛,长腿比双人沙发长出一截,看上去并不舒服。
  可就是这个别扭的姿势,一句不合时宜的命令,让她的心沉了下来。有他在身边,也许这次会做一个好点的梦。
  此刻,她不想去想任何抽象的词语——责任,自尊,恐惧,难堪,无所适从。
  她只想自私地拥有一个美梦——里面全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好东西,柔软的羽毛枕,水灵的车厘子,风驰的食堂,还有,池遂宁。
  作者有话说:
  第52章
  姚牧羊信守诺言,一直到池遂宁睡醒也没离开。
  不仅如此,接下来的几天,她都没有离开床,所有动作缓之又缓,连喘气都不敢使劲。
  时间变得很漫长,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临的宫缩腹痛像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,何时挥下来,全看执剑人的心情。
  为了分散注意力,她开始听收音机。
  新闻节目会有风驰的消息,不敢听;音乐节目会有哀伤的情歌,不敢听;谈话节目里会有养育子女的家长里短,也不敢听。电台换了几遍,终于找到一个相声节目,段子听到能背诵,还是乐不出来。
  池遂宁带来科普读物,西伯利亚的风,宇宙星云的诞生,白垩纪恐龙的分类,都当作睡前故事讲给她听。这些客观的、遥远的、没有温度的知识点,成了她焦灼的日夜里唯一的慰藉。
  可她并不想他来。她不愿池遂宁看见自己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,更不愿看见他眼里隐忍的疼惜。他越是温柔克制,她就越害怕辜负他的期待。
  “书留下,你走吧。”姚牧羊的语气几乎是乞求。
  “好。”他答应得爽快,再也没有来过。
  但她知道,每每自己睡着,沙发上总有人陪着;有时她瞧见贝嫂行色匆匆地出去又进来,便知道门外的人又有了指示。
  她佯作不知,不知他来,不知他走,也不知终将面对的结局。
  一天几针扎下去,皮肤青紫一片,透着狰狞的针孔,十分骇人。可血并没有止住,腹痛也没有。
  这天下午,姚牧羊做完b超,窗外天空透亮,有了些秋高气爽的意思。
  听着收音机里的天气预报,她才知道这几天降了温,成日在恒温病房里躺着,连秋天来了都没察觉。
  池遂宁敲门进来时,她正呆呆望向窗外,一只蝴蝶在窗棱上停了一下,又飞走去追落叶。
  她回过头,看见身后的人,脸上没有任何波澜。
  他来了,头顶的剑也该斩下来了。
  “小贝壳要走了,是吗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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