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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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等病房里其他人离开,只剩下他们兄弟两个,陆长鹤才缓慢地张了口,问了这些日子以来最想问的话:“哥,她……去了哪里?”
  这个她指的是谁,不言而喻。
  陆砚安不用他解释就猜到,“洛杉矶,到时候也会申请那个区域的大学。”
  “嗯。”其他的,他只字没再问。
  他看见陆砚安眼里的心疼,最后化作了握在他手上的力道,祝福到嘴边,是句在寻常不过的关心:“立秋了,记得加衣。”
  过了中秋,陆长鹤洗胃之后总会厌食恶心的感觉渐好,柳雁吩咐人做了好些菜,他吃下不多。
  罗森之后好些日子才知道陆长鹤喜提一身怪病的事情,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,然后圈着他的脖子带他去喝酒吃饭。
  生意上,他已经可以开始跟着陆砚安走一些基础的投资项目,一切都在稳定向前走着。
  已经在并发其他症状的事情,除了罗森,陆长鹤没有告诉任何人,早早搬离了陆家,在外买了栋房子。
  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沈离已经把他删了,他倒是自我感觉十分乐观,只是小小失落了一下,然后接在一句句带着感叹号的信息下,继续打字发送。
  他什么都变了,唯独一心所向。
  记忆中,京城没有哪一年的风雪,比沈离走的这年还要盛大。
  当初她问他可不可以一起看雪,他应了,如今独坐窗前。
  看朔风凛凛,凉寒入骨。
  看窗台飞白雪,枝头惊鸟雀。
  几年培养,陆长鹤从可以独立经手产业下的分公司,到进入总部就任高职,一路稳扎稳打,走过声声质疑,到令人信服,站在高处,无人再叹德不配位。
  他很聪明,就是和他大哥不一样,在经事方面,他没有陆砚安那样落子慎重,步步求稳,他独断专行,手段直接,倒似几分父亲。
  渐渐地,旁人印象里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不见踪影,陆长鹤变得越来越像他那位冷血无情的父亲,和他原本自己的模样相去甚远。
  但周围的夸赞声却是此起彼伏了,漂亮话说了个遍,陆家两位公子,一个胜比一个,陆丰也得了个教子有方的名头,曾经那等顽劣之人也能教出范来。
  那句陆长鹤曾听过的,刻入骨髓的——陆长鹤只会活成陆长鹤的样子。
  掩埋在漫长到仿佛没有尽头的岁月里,而他,在流年的时光里慢慢磋磨棱角。
  时间开始从指缝间溜走,快得不着影踪。
  分裂症病发出现幻觉在早两年很频繁,会冲破思念,那人站在他眼前。
  可视线里雾太大,他再也抓不住她了。
  早年严重的时候做过几次无抽搐电休克,但总会伴随一阵短暂性失忆,反复行使难免造成长期失忆,他不大想要那种感觉,后来才慢慢靠一些药物维持,直到近年压力渐少,情绪稳定的时候很多,基本上可以不依赖物理治疗。
  陆长鹤总会时不时翻看旧录像来回顾从前,在近乎窒息的日子里寻一些安慰。
  然后数着年轮,一圈圈轮转过去。
  第60章 古巷雨
  定居的时候, 陆砚安有想给沈离提供更优异住处的想法,但她拒绝了。
  拿着她爸给她那张卡里的巨款,提出一部分, 估算分划了租房、水电费用,日常生活,餐费,学费和资料费,以及可能产生的外加费用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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