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1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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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目光落在虞洐脸上,说:“好奇怪......我觉得委屈。”
  根据前因后果,他明明该认可虞洐所说的歉疚,然后点头,承诺,顺理成章,他并不认为难以接受。
  可莫名的,他觉得委屈。
  他怀疑自己情绪产生的原因,却不怀疑眼前的人。
  “为什么?”
  虞洐哑然地张合嘴,没了声响。
  所有强装的表情在瞬间溃败下去,要他死死抵住牙才能不至于逃跑。
  “对不起......对不起......”
  力道太轻,没送到白臻榆耳边,他歪歪头,目露疑惑。
  虞洐此刻根本不敢抬头,所以错过了白臻榆的动作。尖锐的利器力图剖开他,愈疼痛才愈清楚。
  他忽然明白了白臻榆的“为什么”。
  “委屈......”,细弱蚊呐,虞洐缓缓松开手,随后掷地有声,“白臻榆,你应该委屈的,你可以委屈。”
  是啊,他怎么忘了,白臻榆是怎样的人呢......
  “可以么?”
  白臻榆在问,他透过虞洐的脸,看见的却好像多年前形单影只的自己。
  “委屈”与“懂事”似乎是天然敌对的反义词,而他后者只能做得好。
  因为不可忤逆。
  也因为无人在意。
  懂事是小白臻榆生存的法则,是成年自己认定必须掌握的,可以消化自己情绪的能力。
  他的确评判对错,由此爱憎,可就是太清楚了,什么都想得清楚,人生来本该有的,会恒定存在的“委屈”就那么积压在心底,在他烂醉到不能支配情绪时,才浮现出来喘口气。
  而这“委屈”又面目全非,他弄不懂,只能求助旁人,为什么?
  为什么他觉得难受?为什么这些疼痛他必须承受?
  但他脑子混沌又不清醒,问不出后面词句,只能茫然地,看着唯一甘之如饴的源头,直白又难懂地问出那三字:为什么。
  这世上,可能也只有虞洐能告诉他答案,不会欺瞒他,斥责他。
  他理解不对等的恒定,就像人会爱憎分明。
  眼前模糊朦脓,逐渐看不清晰,随后苦涩的液体落到唇上,浸润到牙齿舌尖,白臻榆后知后觉,是泪。
  虞洐是为他擦泪的人。
  对方明明比他更狼狈,眼睛也红彻底,整张脸湿漉漉的,泪蓄得又急又满,却不肯闭眼,要看着自己。
  仿佛只是为了替他擦泪。
  白臻榆这刻突然觉得自己特别清醒,他说:“傻子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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