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回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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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鹤生看向她,眼珠子里又是那种恼羞成怒的怨毒。
  “我开玩笑的,你别生气,”文卿莞尔,“我只是突然想和你一块儿睡,只这一次,好不好?”
  剔了灯,安身躺下,文卿这才仔细回忆与境如之间的对话。
  傍晚出去那会儿,她找境如问了一些关于鹤生的事情。
  境如到底年纪小,当年又只是外门小道,鹤生的事情知道得不多,只潦潦草草说了一些,不过鹤生她师傅的死倒是说得明明白白。
  她说鹤生与其师傅感情甚笃,师傅死后,鹤生日日守灵,然而葬礼一结束她便离开了这里,“我当初真以为她一辈子再也不回来了,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重逢。”以及,“下午斋堂那位刻薄的师姐还记得吧,她原先与小师姐是同门,后来她们师傅死了,才改拜我师傅的门下。当年那么多小道里,唯独小师姐不肯转拜他门。”
  文卿默默听着。
  “对了,过几日就是那位师姑的忌日了,宋姐姐,到时你想同我们一起祭拜么?”
  忌日啊……
  神思回笼,她的视线聚焦在鹤生的后脑勺。
  她的手悄悄地爬上鹤生的腰,轻轻搭在上面。
  鹤生的身体因此震了一下,却并未说什么。
  文卿见状,便得寸进尺地将身体往上凑,贴着她,手掌往下爬,企图将她抱住。
  鹤生的呼吸不期然变得绵长了。
  文卿手下的小腹因此产生了一阵极为微弱也极为微妙的起伏。
  文卿便也将呼吸慢下来,吐息柔软地拉长,像以前欢爱时的喘息一样。
  正当她想要彻底搂住她,鹤生沉声道:“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。”
  “我冷……”
  “鹤生,你也冷的,对吧……”
  文卿在她耳边柔声柔气地嗫嚅。
  她的柔荑攀上来,绵软的指尖陷入中衣的褶皱里。
  鹤生没说话。
  她感觉她的腿疼极了。
  她想要挣开她,想要她滚。
  她应该赶走她,让她离开这里,离开自己。
  她们不应该重逢,更不应该睡在一起,不应该拥抱,或者触碰。
  她的手指一粒一粒捻着枕边的流珠串子。
  静谧中,她听见文卿半梦半醒地呢喃:“怎么以前我从未见你佩戴珠串……”
  在回到京城那一年多的日子,鹤生不曾佩戴流珠是因为,那是她心里舍弃一部分自我的标志。后来回到山里,她再次拿起珠串,却不是当初习惯使然的佩戴了,而是为了找回原来的自己,忘记京城的一切。
  辗转年余,渐渐她感觉心中的风雨终于过去,珠串便又被她闲置,好像它已经完成了属于它的使命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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