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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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十年后,大洋彼岸,距离熙市八千公里外,异国的静夜里,寒商把行李箱挪进老宅的主卧,关好门。
  行李箱的轮子没有沾地,脚步声在厚重的地毯里隐没。
  他动作很轻,像个闯空门的贼。
  已经是半夜两点,又是昨晚在路边遇见许知意的时间。
  隔壁房间的门关着,门缝漆黑,没有透出灯光,许知意折腾了两天,应该已经睡了。
  寒商昨晚从裴长律那里拿到她的手机号,对着那串号码纠结了一夜,等到早晨,才打了她的电话。
  结果一句话没说,就被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。
  她骂的当然是别人。
  她说“不住你的房子”、“占便宜”什么的,听起来像是在骂昨晚带她回家的那个大她一截的男人。
  寒商也冷静下来了。
  他特地嘱咐裴长律,不用告诉许知意他在澳洲,也不用说他会帮忙找房的事,只是帮一点小忙而已,完全没必要。然后不再直接找她,弯弯绕绕地挖出一个和她同专业的远房亲戚。
  今天白天找到清洁公司,把老宅清扫干净,买了基本的家具电器,最后总算把许知意成功引到这幢老宅里。
  寒商原本打算,这件事就算了了。
  帮她找到住的地方,已经仁至义尽。
  以后每周按时收她房租,她爱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,住到毕业离开澳洲时也没关系。
  两个人连面都不必见,她也根本不需要知道房东是谁。
  可是就在今天,一切都谈妥时,她最后忽然问了一句:
  【请问你也要住在这边吗?】
  寒商盯着这行字,盯了很久。
  最终,就如同有鬼捉着他的手一样,回了三个字:【有可能】
  回完就想剁了自己的手:有可能什么有可能?
  许知意问的那句话,就像一只小小的鱼钩,银色的,亮闪闪的,埋在他心里面。
  而且埋得很浅。
  这一整天,它都在那里,只露出一个带着倒刺的小小的尖儿,随着他走的每一步路,说的每一句话,一下一下地撩拨。
  撩拨得他心烦意乱,什么都做不下去。
  到了晚上,去衣帽间拿衣服时,寒商忽然发现,自己莫名其妙地把行李箱拎出来了。
  就像被行李箱的提手烫到一样,他把它甩到旁边,在床边坐下来。
  这不就是犯贱。
  就像当初一样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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