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1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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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旖滟和凤帝修离开中紫国后,君卿洌也曾一度的情绪低落,不甘嫉妒,然而他却也知道,自己是不可能有机会得到心爱的女子了,出于爱意,又因旖滟以兄相待,随着时日渐长,他倒也慢慢接受了旖滟即将嫁入天盛国的事实,且对旖滟生出了几分兄妹之情来。
  他愿意祝福旖滟,也愿意自此以兄长的身份呵护于她,故此,在天盛国派来使臣团毁亲时,君卿洌怒过之后,却未曾从中作梗,借此真入了宋德的意,落井下石地将婚事解除。对此事,他一直便是冷处理,第一时间便令人往边关送信,令楚青依去寻旖滟。
  可以说,君卿洌一直在等凤帝修,等他的态度。显然,凤帝修也未曾令他失望,凤帝修不曾辜负旖滟,即便是忤逆其父皇的意思,凤帝修也不肯委屈旖滟半点。
  只这一点,便叫君卿洌心服口服,原本不甘之心更为舒服了一些。既无法得到心爱女子的心,那么便让他以哥哥的身份来守护她的爱情,替她牢牢握住她的幸福吧。
  君卿洌的所作所为,凤帝修岂能未洞察于心?对君卿洌的光明磊落,凤帝修还是感念的,又因旖滟和他早已情定终身,故此他对君卿洌的那些敌意和耿介也便都消散了,态度自然也亲近的多。
  君卿洌被凤帝修拉了手臂,亦是朗声一笑,道:“一家人,本宫便不再感谢无双太子陪皇妹天宙一行,安然将皇妹送回之情了。”
  两人说笑着往阁楼上走,竟是齐齐将宋德的嘶喊声漠视了,宋德事已无挽回余地,不由大急,跪行两步,再度大声道:“太子殿下这是要置天盛国于亡国之地啊!”
  凤帝修闻声却连头都未回一下,只于君卿洌笑谈之际,淡声冲金宝吩咐,道:“聒噪,将他带下去,本宫大婚之日,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法子,宋尚书必得做这主婚人!”
  金宝沉声应是,大步行到宋德身前,道:“尚书大人,太子有命,在下得罪了!”
  他说罢,举手便向宋德的后颈劈去,掌风已到,却突闻一声清悦的喝止,“且慢!”
  那声音沥沥如水,又自带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仪,金宝认出是旖滟的声音,劈下的手生生顿住,回头去瞧,正见旖滟披着一件金貂滚边的银红斗篷站在二楼的栏杆后,正居高临下的望过来。绝美的容颜沐浴了初生的晨阳,竟是比阳光更耀眼夺目,风华无垠。
  宋德自然也跟着望向了旖滟,纵然是年过半百之人,但爱美之心却人人有之,目光触及旖滟绝丽的姿容,他只觉眼前一晃,满脸惊色,只转瞬他眸中又露出了几分嘲意来。霓裳公主之美,原本便该在意料之中,若非如此,她又怎么能蛊惑的太子殿下连家国都要弃之。这般的凤华气度也是正常,他只不过没想到,妖女身上竟没多少妖气,倒清丽脱俗,气质高洁的若瑶池仙子。
  不过随即他便瞧见了旖滟墨发竟未曾挽起,如瀑般尽数散落在身后,随风轻舞,这等轻浮的举止,令宋德登时便目露不屑。
  旖滟何等眼力,她将宋德的神情瞧在眼中,不过轻勾了下唇角。而凤帝修见旖滟出来,身影一纵便跃上阁楼站在了旖滟身边,将她的双手捂在掌心,道:“理他作甚,我方才的话滟滟可都听到了,我们在中紫国大婚,滟滟欢喜可否?”
  凤帝修的目光晶灿,就那般凝视着旖滟,仿若这天地间他的双眸只能盛下她一人的身影一般,那样专注,那样柔情炙热。旖滟心鼓微跳,樱红的唇畔已不觉染上了愉悦的笑意。
  只她尚未答话,宋德便大声道:“自古祸国妖女皆无甚好下场,妖女若有自知之明便该早日自裁谢罪于天下,免得来日被逼进危谷,依旧死的更为难看!”
  宋德竟是要旖滟自杀谢罪,旖滟顿时怒极反笑,而凤帝修已是冷面冰寒,携雷霆之势运起一掌来,只他这一掌未曾击出,旖滟却已抓了他的手,冲下头视死如归的宋德道:“妖女?敢问本宫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,竟当老大人如此高看?”
  宋德竟是耻笑起来,昂头却道:“敢问霓裳公主的背上是否有一只蓝凤的纹身印记?”
  旖滟却不想他会提起此事来,只一瞬愕,她便有些恍然过来,却是笑道:“是又如何!”
  宋德冷声道:“公主承认便好,抵赖却也无用,吾皇身边有公主的故旧之人,她亲眼瞧见过公主背后纹身,且吾皇已经查明,中紫国先帝之曾祖母极擅刺青,用其调制的药汁在婴孩身上刺青,色鲜而灵动,若融入骨血,自中紫国先帝君野之父开始,凡君家子嗣皆在满月时于身上刺青,男子绘鹰,而女子刺凤。君野的臂膀之上便有一只飞鹰。君家刺青所用的药汁,当年荷贵妃是知晓的,你既是君野亲生女儿,身上也必有此刺青。”
  旖滟挑眉,道:“本宫之故旧?却不知是谁,竟连本宫身负纹身一事都如此清楚呢。也难为了天盛皇帝,短短时日倒是将我君家之事调查的清楚。只不知这纹身又于妖女祸国一说有何联系?”
  凤帝修一概不多问便欲和旖滟大婚,皆因他觉得理由根本不重要,不管为了什么皆不能阻挡他迎娶心爱的女子。然而旖滟却想弄个清楚明白,她还当真好奇,夜倾是动了什么手段,竟叫天盛皇帝如是出尔反尔,不惜于儿子交恶,也要毁亲。而如今听了宋德的话,旖滟想她已猜到事由了。而凤帝修更是听到宋德提及旖滟身上刺青,又闻他口口声声称旖滟为祸国妖女,便也猜到了问题所在。
  若然便听宋德沉声道:“紫薇阁仙道苍松子所留天眼图,其最后一副上言明背有蓝凤纹身之女,长于星云大陆之西,乃祸国殃民之妖孽,此女所在,必国亡,民不聊生,祸乱不断。这大陆之西可不就是说的中紫国,见过霓裳公主背后纹身的那位故旧已辨识过天眼图,霓裳公主背后刺青于天眼图上所绘一般无二!苍松子仙道预言,霓裳公主不是妖女又是什么?!”
  宋德的话果然正中旖滟和凤帝修所想,凤帝修面沉如水,握着旖滟的手不觉微紧,道:“此皆是夜倾诡计,即便天眼图中有滟滟画影,也定所预此意,滟滟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  天乾国使臣当日在中紫国的国宴上便曾扬言,道旖滟和夜倾已有肌肤之亲,夜倾曾瞧见过旖滟背后纹身。彼时旖滟只当是那使臣有意栽赃污蔑,如今瞧来,当日那使臣却也非随口胡言,而是夜倾在那时当真确定了她背后纹身一事。
  夜倾一直便在找寻那天眼图上的女子,旖滟被夜倾掳走曾特意将遮掩了纹身的光洁背脊露给婢女看,当时夜倾分明未曾起疑。看来夜倾能再度确定此事,还要归功于宋德口中,她的那位故旧了。
  旖滟勾唇,不由好奇地道:“我倒真不知,我还有这样一位惦念于我的故旧,在你父皇身边呢,会是谁呢,这般恨我,竟将一顶祸国殃民的大帽扣在我的头上,倒还真高看我。有我所在,民不聊生,必定亡国?呵呵,我却不知我盛旖滟竟比上千原子弹的威力都要强呢。”
  凤帝修虽不知旖滟所言原子弹为何物,但却瞧出她的自我调侃之意来,见她并不气恼,反倒悠然地自我嘲弄起来,凤帝修握着旖滟的手方松了松,薄唇却抿起一道锋锐的弧线来,道:“一月前我曾接到消息,父皇身边又新添了一位明妃,甚得父皇欢心和宠信,父皇于女色之上素无节制,这些年天盛皇宫中不知出过多少所谓的宠妃。我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,如今看来,宋德所言,滟滟的哪位故旧当便是这位新晋的明妃娘娘了。”
  听凤帝修说的肯定,旖滟便知他定是已猜到了这明妃是何人,她眨了眨眼,道:“我怎不知我何时有过这样一位故旧?”
  凤帝修见旖滟一脸茫然,不由轻笑,道:“若我未曾猜错,这位明妃也是中紫人,倒真算的上滟滟的故人了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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