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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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周恪非听完,眼神渐渐散开了,良久,轻轻说:“你知道吗?我真想她。”
  是谁呢。
  再思考这个问题,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。
  前一夜通宵派对,体力和精力都被透支,清早刚睡下就遭电话惊起,苏与南面色发灰,接通后发现是医院。
  他连忙披衣出门,赶去发现还有警察,制服上的银扣手术刀一样冷峭。三言两语才厘清,是周恪非在银行门口遭劫。匪徒的目标放在装满现钞的钱包,持械威胁,可他怎么也不肯松手。
  好在枪是仿制品,没有杀伤力。苏与南听到警察这样说。是典型的法国街警,懒散又漫不经心,眉毛挑了挑,就要拿惨案开起玩笑来。
  坏消息是警车与救护车赶到时他倒在地上,左手被踩碎了三节骨头,还死死抓着钱包。
  比揉皱的纸币更加破烂不堪。苏与南花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,意识到警察嘴里的形容词不是指那个旧钱包。
  而是他的那只手。
  钱包装在物证袋里,递到苏与南手上。他低头反复翻看,手指干燥,神经性地抽跳两下。
  有张卡片,写着三个联系方式,分别对应三个名字,周旖然、苏与南,和秋。
  又数了数里面的纸钞,确实塞得很满,厚厚挤挤一叠钞票,面值和新旧不一,该是他在俱乐部弹钢琴赚来的薪酬和小费。
  但要用来培养一个钢琴家,却是远远不够的。
  苏与南认真算过金额,说高真不高。依照周恪非的水准来看,想必连他从前练习用的几个黑白琴键也买不起吧。
  后来问过医生,才知道他再也不能弹琴了。
  到底没忍住,问他为什么。
  周恪非还没从深度麻醉中彻底清醒,眼睑撑不住睫毛的重量,沉甸甸往下塌。声音也是倦怠的,越到末尾愈发下沉,跟意识一样模糊,只会喃喃说:
  “嗯,她应该有急用……”
  又是她。
  是谁呢。
  他在为什么活着。
  苏与南仰头喝酒,这回直接吹掉整整一瓶,吞下好几口风。
  周恪非的手。这事被他自己掩成崭新一个秘密,连津西都没察觉端倪。
  只知道他突然不再弹琴了。
  津西眯着眼,盯住对面藤椅上的单秋沅。
  “也没什么特别的。”他冷哼一声说。
  酒精返到脸颊,潮红一片,苏与南不忘取笑他:“嘴硬。”
  怎么会没什么特别?
  他们的视线太显然,于是在空中与她接火。是一双漂亮又微刺的眼睛,目光交触的瞬间,似是刀背贴在皮肤上的感受。凉而硬,有一种锋利收在背面。
  苏与南和她接触更多,了解也更深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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