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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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夫人,小奴身份低位,恐是递不进去话啊。”
  烛火昏慵。
  楚引歌一思,将香荷也递给他,这是如春绣的,和那帕子上的鸳鸯如出一辙,川衍看到应会明白。
  “你将这香荷给侯府管家,让他交由二少爷.......”
  这一夜,是楚引歌活这么大最煎熬的一晚。
  她手握玉璜,看着那微弱的灯烛飘曳,忽闪忽灭,就同她的心忽上忽下。
  来自各个囚牢歇斯底里的呐喊,哭泣颤抖,哀鸿遍野,盘踞在楚引歌的太阳穴。
  她这时却没有哭。
  因为侯爷让川衍将他带回家了。
  她不知从哪本书上看到,亲人还活着的时候是不能哭丧的,不然会把他的魂火给浇灭。
  她虽不迷信,每回上天佑寺也从不拜佛烧香,但当下,她倒想愚昧一回,愿意相信这句话。
  她就这样虔诚地觉得,只要她这一晚不哭,他就不会死。
  楚引歌甚至觉得白川舟的命像极了眼前的这豆灯,被四面八方砖缝里钻出来的暗风,吹得支离破碎,在这烦嚣的夜里仓惶乱窜。
  她心下一紧,慌忙起身,抬手围成圈,将灯火护在掌心之内,看着它逐渐安稳,心也渐渐平复躁动。
  天明。
  楚引歌听到方明交班之声,迟来的钝痛又袭来,每一瞬都像在等待凌迟。
  终于,有脚步声愈来愈近。
  她还在护着灯,纵使她知结局早已定在来的人的口中,可她依然未动分毫,双手抬着,腕上的铁链压了她一夜,早已磨裂了她的皮,冰凉的锈紧贴着她的血肉。
  皮开肉绽,疼得麻木。
  牢门被打开,楚引歌抬眸,见来人所着素裳,头带素冠,心下一惊,手上就失了力,灯烛被掀翻在地,那灯实在太弱,在草木上扑腾了几下就灭了。
  她看着那滚落的莲花灯盏,眼眶又泛起了红,强忍着不在眼前人落泪。
  “这是你母亲给你带的被褥衣衫。”侯爷迈步进来。
  后面紧跟着的白川衍将衾被置于榻上,唤了声长嫂。
  “我……”
  楚引歌开口,才觉喉间已哽咽,原来要落泪的时候,总有一处会哭的。
  侯爷看了她一眼,“川衍你先出去,我同你长嫂说几句话。”
  “父亲。”
  “出去!”
  白川衍不情不愿地正欲要走,却被楚引歌拽住衣袖,声色凄哀:“川衍,他……”
  “出去!”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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