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宴席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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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寒暄结束,他眼中流出几分狡黠,在西陵颜耳边说了句悄悄话:“孤是从宫里过来的,走时淑娘娘被皇后罚了二十大板,也不知此刻打到第几下了。”
  他说得轻描淡写,却挑起了海盛王的怒火,西陵颜面容立刻狰狞起来:“什么!那个妖妇!母亲本就体弱,怎么受得了她这种折辱!”
  说着,他面目赤红,一身火药气味,大步流星离开了宴席。
  陈子颐也向赤琉璃拱了拱手,随父亲一起离去,只是走时,他竟然遥遥看了眼混在人群中的阿木哈真。
  凑巧的是,阿木哈真也在看他,两人视线相对,皆礼貌性得露出笑脸来。
  笑过之后,阿木哈真向明璟和赤琉璃一一道别,亦快步离席,奔去马圈。她敏锐得察觉到山雨欲来的气味,要向父亲报告这件事。
  当阿木哈真踏出围帐时,门口的侍卫把她之前赠送的檀香木盒还给了她。
  她打开木盒,那枚火玛瑙在澄黄的衬布上溢彩流光。
  沙漠草场不常下雨,但倘若有雨,多来势汹汹,如雷霆一般。
  原来海盛王的母亲淑妃娘娘是女奴出身,性格又很软弱,因此经常被皇后欺负,海盛王也因此与父亲关系并不好,十岁就被扔到军中历练,也经历过几次出生入死的危机。
  海盛王今年二十岁,草原男子二十成年,皇帝给他办了盛大的成人礼,还给他分了京城内的府苑,给了一个元统护国大将军的正式官职,如此看来,是要让他在京城长住了。
  皇后便坐不住了,她膝下有一个儿子,如今才八岁,玉雪可爱,她还在等着他长大,却不想老皇帝似乎不想再等?于是她心中气愤,常在宫内欺负大儿子的生母淑妃,似乎想用这种方式给这位庶子一个教训,却不想这次竟然做得过了火。
  据说海盛王赶到时,淑妃只有最后一口气了。
  之后,这位青年王爷怒火攻心,竟然用斧子砍死了皇后,还砍伤了过来阻拦的皇帝父亲。
  杀嫡母伤生父,这是大梁人想都不敢想的野蛮行径。
  明璟在纸上写下这桩事时,感觉自己像说评书的先生,编了一个离奇的故事。
  放飞信鸽时,他心中还有些忐忑:这般奇妙的蛮夷行径,也不知南梁的皇帝是否会相信自己写下的内容。
  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,因为那只振翅的信鸽被他帐外侍候的阿木哈真一箭射了个对穿。
  这种事关局势的关键时刻,每位显赫的高官的家中都被安插了密探。因为阿木哈真的少女春情,大梁使臣明璟临时居住的那顶毡房,是由她来蹲侯。
  摘下信鸽腿上卷成一卷的信纸,读完之后,阿木哈真眼色一沉,马靴碾过雨水浸湿的草场,脚步声混在浠沥沥的雨中,微不可闻。
  阿木哈真向明璟送信这件事告诉了父亲,父亲铁托拍案:“明璟在宫里有眼线?可这个人何时设的眼线?”
  海盛王杀母伤父一事,因事关紧要,又诡异莫名,早已被随行的平昌侯一手按下,如今宫中就如铁桶般,不被允许走漏一点风声。
  铁托能知道,还是因为平昌侯给他送了一封密信——
  这个老狐狸跟他说:老皇帝恐要驾崩,要考虑即位的储君人选了。他还挑衅一般询问铁托这个掌管调度王朝半数兵马的大元帅,是否存着篡位的心思。
  读完密信之后,铁托差点把手中的茶盏捏碎。
  所以这件事,明璟是如何知道的?
  这个大梁来的文弱使臣,来此地不过三十余天,连府宅都未安置好,还住在京郊的军帐中,这才方便了阿木哈真和铁托的刺探。
  他,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。
  “木木,你这段时间刺探得如何?”
  阿木哈真挑了一些重要的报告,有些内容之前也和父亲说过了。她忽然面色一凛,想到一件事,因为这桩突发事件,还没和父亲汇报:“明璟那个随行的表妹是他的未婚妻,他们要在大原成婚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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