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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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她开始玩命地狠殴他胸膛,就不看他,面色如血。
  季时秋一动不动,也一眨不眨。
  在她力气尽溃的瞬间,他把她扯来怀里,深切而短促的拥抱,用尽所有余力,像要与她灵肉交融,骨头嵌入骨头,血液渗透血液。
  吴虞悲伤地呜咽。
  他用拇指为她抹泪:“不哭了,警察很快就会来。”
  吴虞做不到,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做到。
  季时秋再一次拥住她,这一次很轻,确认她鼻音趋缓,他伏贴在她耳边:“不要来旁听,不要来看我,照顾好自己。”
  没有等到吴虞应声,门板被叩响,是林姐的声音:“吴虞?睡了吗?”
  吴虞吞咽一下,扬声:“没。”
  林姐口吻随意:“老郑送了螃蟹来,我给蒸了,你和小秋一起下来吃吗?放凉了发腥就不好吃了。”
  林姐从未在这个点找过他们,吴虞猜到什么,眼眶再度泛红,唇瓣止不住地轻颤。季时秋安抚地摸摸她脸颊,眼神提醒她应答。
  吴虞尝试从喉咙里挤出个好,但她完全哑掉。
  季时秋抬头,字正腔圆:“知道了,马上来——”
  话落,他低头看吴虞,双眼在她脸上胶黏几秒,他莞尔一笑,放开她,头也不回地走向属于他的收场,也走出终要打烊的乐园。
  第19章 第十九片落叶
  入职鼎信律所的第二年,陈栖接到一桩比较特别的刑事案件。
  因由法律援助机构发派,同事间并没有什么人想接,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就落在她这个从业不久的新人身上。从蕲州派出所调取到所有的案卷和影像材料后,她连夜翻阅整理,走访调查和取证,并提前跟看守所预约时间,与她的委托人进行第一次会面。
  对方是一位年仅十九岁的少年,姓于,单名一个朗字。
  她在材料里见过他的照片,惊讶于他不俗的长相。
  但更深入地了解后,她开始同情他的遭遇。
  他出生于蕲州偏北一个叫芦河的小镇。
  有个酗酒嗜赌的暴戾父亲,把对母亲的施暴当作家常便饭,据附近乡邻称,几乎每天能听到他父亲的辱骂和母亲的哭喊,还有摔砸东西的动静。
  他的母亲身体不好,有羊癫疯,不定期发作,早年间她在厂子里上过几年班,后来因为意外,左手有两根手指被机床压断,残疾加癫痫,从此只能待在家里烧饭务农。
  双亲不合与经济拮据的缘故,于朗从小过得不算幸福。
  但他似乎一直坚信自己有创造或走向幸福的能力,潜心学习,十多岁起就在课余想方设法地找各种活计,聚少成多地攒钱。
  几位同村长辈都亲切地叫他小朗,无一例外地夸:
  “这小孩可好了。”
  “勤劳懂事,看到我们就喊人。”
  “作业做起来特别快,在学校就能写完,根本不用家里面边操心,反正忙的时候哦,放学回来没事了还主动帮我们干活。”
  谁都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,语气里皆是惋惜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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