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雀在后(3 / 4)

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

  略加思索,她眸光一动,打定主意——反正若有人要釜底抽薪,那这火,可是烧得越旺越好,她什么都不多干,只添把柴,也不算毫无作为,但之后无论这火能不能烧到最后,都与她无关了。
  敲定主意。
  她推开门,回去包厢,兰湖已经和褚云光聊得很开心了。
  厢内气氛欢快,她若无其事地兀自坐回去,又烫了肉片吃。
  恰巧此时尚铭对赖柔和煦说话:“我不日将去龟兹,你要是有什么喜爱之物,我一定,帮你带回来。”
  盛姿本来还没想好在哪添柴,听了这话灵机一动——这可真是刚躺下就有人递枕头,不要太贴心——她状似闲闲插嘴:“那地方盛产铁器,怎么你要带回来铁块送人铸币吗?这可是大罪。”
  这话可真是又难听又诛心。
  尚铭不理她,又说:“那沿路有其他好玩东西,我帮赖二你带回来,嗯还有你和兰湖。”他想了想,捎上了她俩。
  盛姿见尚铭没拓开思路,加把劲欠欠道:“那我可真是谢谢你。只是龟兹盛产铁器,万一他们民风剽悍,你路上可一定小心,就算遇阻,也记得把东西捎回来!”
  尚铭也不是一贯好脾气的,听到这有些生气:“你!”但不知想到了什么,他神色一变,忽然不再开口。
  盛姿见有了效果,继续为他拓展思路,无脑地随口八卦道:“听说那列还扣在驿站,我真是不明白,这样犯上作乱之人,为何不直接处死。”
  阿姿句句往龟兹上靠,就算他们都是秘书省学徒,但和兴帝多疑,私谈朝政亦是不妥,赖柔不赞成地看了她一眼,接走话题促狭道:“阿姿你怎么了,洗个脸被热水烫了吗,说话怎么这么冲。”
  尚铭早就不耐,听了这话忍不住道:“就是,你知道什……那列虽然不忠,但自然还有用处。又不是插花的瓶子,破了就换一个,哪会有那么简单。”
  嚯!盛姿都意外,倒不是他语气不好,而是明明他都被自己的蠢话搞得不太耐烦,居然还是没表现出来,后面甚至强压性子解释了一下。
  盛姿暗道,你在心上人面前可真有风度,但抱歉,我可没有。
  于是再接再厉:“我倒是不知道,那列都‘已经在京城’,和龟兹的部下山高路远,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不成?倒是西域,诸国颇多,万一白索诘和其他国家,‘再’闹起来,那至尊这番好意,岂不白费,还不如让那列回去!起码听说这人是个聪明的,肯定不会生太多事,‘平平静静’的不好吗?”
  点到为止。盛姿装作没看见尚铭脸色变了又变,若有所思,自己继续涮肉吃肉,还和赖柔说起话,提起前些天说要给她数学篇子之事,逗得她不时一笑。
  尚铭我可是言尽于此,至于这事你准备怎么办,办得漂不漂亮,可就是你自己的事了。
  尚铭也是惊讶,盛姿这几句话虽然看似浅薄,但也未必无理……若这事真能那样发展下去,那他立业建功的好机会可就到了!
  他装作不经意,看了一眼盛姿和赖柔说悄悄话的样子——好吧还是让人不喜。
  只是往日总觉得周老师言之过誉,一个女子,净喜欢占口舌之利,在古板文章上略有些偏解算的了什么,不过这样今天这样看,倒也还有几分见识,虽然想的浅薄了一些。
  好吧,虽然你人不讨喜,但看在提醒了我的份上,不与你计较,来日有机会,我也略作报答好了。
  赖柔听她谈起前些天,也微微松了口气。阿姿嘴快,来日尚铭若真是名位显赫,给她记下仇就不好了。
  只是阿姿这话看起来无心,但赖柔与她可不是一两日相识,她刚才说的看起来有头有尾,是因为尚铭的话而随口一接,实则突兀。
  只不过盛姿向来有主意,她也不好细问,总归不会害她就是了,毕竟她们交情虽好,也不能事事过问。
  没人看到,盛姿说完那些话的时候,褚云光极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,随后又看向尚铭,在看到尚铭若有所思的样子时,眼中划过一道精光。
  这一顿饭几人吃得各有心思,倒只有兰湖,因为和褚云光聊的开心而真开心。
  她一激动,难免多喝了几杯,走的时候还想揽着盛姿的脖子,被赖柔强行掰下胳膊,改成挽着两人。
  赖柔看她有些醉,怕一会她闹起来,把好不容易在褚云光那里留下的好印象都败光了,遂和他们告辞,与盛姿一起,架着兰湖走了。
  兰湖犹自念叨:“我,没醉,就是高,高兴,我跟你讲,他今天还夸我,他肯定也喜欢我!” ↑返回顶部↑


章节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