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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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后来他父亲唐枫死于心肌梗塞,母亲迅速改嫁曾经的心上人,而他始终无法融入新家庭,就此成为母亲尚在的、灵魂的孤儿。
  他开始近乎自虐一般的健身,减脂又增肌,混迹演艺圈多年,专注于打拼事业。直到今年春节,才有勇气回到旧宅,独自整理起父亲的遗物,想与童年的缺憾彻底和解。
  他找到一本父亲的日记。
  翻阅过半才得知,唐枫其实经久地恋慕着一位女性,是他早年的青梅竹马。两人自幼相识,一路携手并肩走来,平淡度过二十余年人生。唐枫向她求了婚,而她含泪应允。
  父亲几乎已经将幸福攥在手里,直到有人以强势的姿态进入他和她的生命,近乎蛮横地横刀夺爱。
  日记里没有说明她的名字,只以月季相称。
  唐劲不愿再窥探父亲对另一位女人深切的渴望,这令他反复咀嚼那段父爱缺失的童年。他合上日记,正欲放回书架的一格空缺里。
  书脊倾倒,一张老照片从夹页中掉出来。
  他弯腰去捡拾,认出了照片里风采卓然的父亲。他容貌年轻,嘴角带笑,是唐劲从未见过的幸福神态。
  他也认出了笑盈盈站在父亲身旁的少女。
  旧年照片褪色,仍不掩少女眉目如画,姿态安然,唐劲几乎是立刻想到若干年后,她柔目低眉,与盛长荣琴瑟和鸣的模样。
  他的父母各有所爱。母亲仍然承担一部分职责,完成任务一般将他养育成人。而父亲几乎从来游离于家庭之外,连目光也很少往唐劲身上投去。
  没有爱和温度的家庭,原来盛长荣和热娜才是一切的起因。
  恰在此刻,听到贺思承说要去参加婚礼。
  从贺思承口中套出需要的信息,几乎不费吹灰之力。
  得知是盛凌薇的婚礼,唐劲要求同行,而贺思承欣然应允。
  --
  订婚宴后的酒会如期进行。酒店中最大的宴厅,夜影低垂,天花板没有主灯,朦胧的光从墙缝中向外漫散,壁上打着几粒圆形的聚光,是可爱的芥末黄。
  盛凌薇就站在聚光之下,感到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,她对来宾微笑,闲谈碎事,姿态优雅如故,呵责了将红酒洒到裙上的侍酒师,还在沈恩知亲吻她时习惯性地仰头递上嘴唇。
  只是她不断地与人碰杯,不断地喝。无论谁来敬酒都不拒绝,各色酒液不分品类和度数,统统顺滑地收进喉中。直到沈恩知面露忧色,过来想替她挡下。
  盛凌薇护住了手里的玻璃杯,怎么也不肯让给他,嗔怪地笑着说,恩知哥,干什么要拦我?我只是太开心了,太开心了。
  而魂灵脱离到形骸之外,像一张空洞无机质的脸,在上空漠然地注视一切。
  结束时已是深夜,送别所有宾客,回到顶层套房。这里也布置成新婚氛围,昏暗夜色之中,几缕暧昧的玫瑰红。
  沈恩知臂弯温暖,浅拥着她的腰肢,低首在她耳畔温声呢哝:“还记不记得,上次你说……”
  盛凌薇语声机械,全凭最后一丝理智在说:“好,我去洗澡。”
  她脸上一片潮红酒意,才向浴室迈出几步,已经低头开始脱裙子。
  裙摆好大一块污渍,是被冒失的服务生泼上了酒,像是皮肤撞出的淤青痕迹。
  她脚步停了,手指抓着衣料,垂眼怔怔地盯着看,不知在想什么。
  沈恩知察觉到她夜晚的不对劲,他从背后趋近,想去拉她的手:“薇薇,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  “没有。没有,我是喝多了……”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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