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3穿裤子不认账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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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清晨,陈谊迷迷糊糊醒来时,只感觉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。她坐起身,头埋在被子里,还在与懒劲搏斗时,发觉了异常。
  檀香。
  陈谊恐惧地抬头,看见了睡在身侧的谢识之。他的脖颈上、锁骨上,以及被被子半遮掩的胸上,都是吻痕。甚至有牙印。自己身上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  我的天。陈谊震惊地愣在原地,脑子一片空白。
  昨日的场景片段化地回溯。越想、陈谊的心越凉。她的指尖有些颤抖,竭力不发出声音,去够自己在地上的衣服。陈谊赤着脚下了床,越着急就越理不清衣服,也理不清现在的情况。救命啊。
  外衣被揉成一团缩在床的最里头,陈谊小心翼翼,单脚跪在床上去探。也就是拿到衣服的那一刻,谢识之睁开了眼。他的眸色很沉,眼眶一片绯色,好像情绪翻涌到了一定程度,如今显示出的是令人心慌至极的平和。
  “对不起,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。”陈谊抱着外衣疯狂后退,她甚至不敢与谢识之对视,弯着腰低着头,双手合十,一副忏悔的模样,“我昨晚喝酒了,疯了。我很敬重你的。你千万别当真。我真的对不起对不起。”
  “所以。”谢识之起身,垂眸,修长的睫毛阻碍了陈谊探究他神色的可能,他的语气很冷,“你骗我上了床,现在不想负责了。”
  “啊???不是。”陈谊更慌了,她颤颤地披好外衣,系紧衣带,一刻不停地往门的方向后撤。
  “你若就此离开,试试。”
  他彻夜难眠,想过陈谊酒醒后会是什么反应,唯独没想过她就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。不是没想到,是不敢想。穿了裤子就不认账的混蛋东西,负心女。谢识之只觉得一块大山压在自己的心头,呼吸都困难。
  陈谊的手凝固在门上,她舌头咬着内唇,转身。
  “你也不想…”陈谊实在说不出做情人这三个字,阴郁的天光从窗户照在谢识之的身上,陈谊则彻底隐匿在昏暗中,心虚到极致反而破罐破摔,“既然你昨夜也动情了,尽兴了,你情我愿男欢女爱,你不吃亏,我又哪里来的责任要负。”
  陈谊如今嗓子疼的要命,腰更加是。全身酸疼。
  谢识之发不出一个音来,他漂亮的唇线如今死死地抿起,指甲几乎要戳破掌心。
  “你喜欢我吗?”临了,只有几乎是哀求的问句。他的头低下,像是被折断脊骨后扔在地上的鸟儿,清光照在他身上,是丧衣。上天都怜惜他了。
  陈谊却不会。
  他总让自己相信自己一定是特殊的,是最契合的、最有资格的。同辈人中能与她争锋的只有他。可事实上,在二人真正初见之时,让他走近她的,不是才华和技法,是那张脸。
  谢识之压上自己的所有筹码,赌不回来一个肯定的答案。
  “对不起。”陈谊吞吐的三个字好似尖刀,无情地在他的伤口里搅动。
  “滚吧。”谢识之躺下,用辈子蒙住脸,不再关注她。
  每个人都向外走、向前走,只有他被钉死在原地。忠孝二字压死在梁王府,折断了谢识之的骨气和勇气。
  就像那年,他远远甩开了国子监的同龄学生。平日里只是半月发一封家书的梁王妃却一连发三封,叫他藏锋,用冷漠得不近人情的话毫不留情打击十一岁的他,指责他的虚荣和不懂事。
  就像那夜,陈景什么都没说,谢识之在御书房、在天子脚下跪了两个时辰。
  “相忘于江湖…”回想起这句话,谢识之好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大的笑话,笑个不停,眼泪一颗一颗留到枕头上,“你想的美。李陈谊。”
  谢识之轻言细语,神色再冷静正常不过,甚至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笑,泪迹仍未干。
  “你等着,和我合葬吧。”
  谢识之受够了。
  ……
  谢识之告病,阑瑶居的工作由池早代替。陈谊用不了李家的资源,宴会要借阑瑶居的势,可池早不仅手忙脚乱,而且几乎做不了任何主。阑瑶居怀恨在心,是存心不想让陈谊遂愿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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