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(3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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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就将整件事当作一场胡闹算了。
  躲了好几天电话,少白也不再打给我了。
  然而对姜珮的爱意没有随着时间消退,反而日渐强烈。我读不下书也不想出去玩,还推掉打工和社团的邀约,成天窝在宿舍想她。那个下午的惊鸿一瞥彷彿梦幻一般,真的是曾经存在过的现实吗?波光中的美丽身影日復一日盘踞在我的脑海中,犹如过度曝光的电影海报,泛着强烈对比的色泽。
  我担心这样强烈的思念会扭曲姜珮的真实形象,却无法停止想她。
  少白一直没打电话来,令我感到焦躁,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主动出击。也曾想过直接跑去那栋蓝色大楼,可我根本不知道姜珮住在哪一间;就算找到了,我该说甚么好呢?总不能跟她说黎少白已经把你让给我了,所以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女朋友。
  说不定他们还住在一起。
  说不定这一切只他的恶趣味,而我成了他们聊天时的笑柄。某个夜晚梦见他们在我面前赤裸着抱在一起,嘲笑我这个莫名其妙的傻瓜。醒来时哭了。
  少白应该不会这样对我吧?
  不过他这人有时候荒唐得很,做事颠三倒四的,把我耍得团团转也不是第一次。如果他们真的是联手耍我,那我一定要恨他们。
  可是………
  就在无所事事与矛盾的心情中,浪费掉整个暑假。
  开学了。
  「你好像不太专心喔。发生甚么事了吗?」坐在旁边的芬达问我。
  芬达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,一付随时要哭出来的模样。
  感觉心浮气躁,可能是空气燠热的关係。九月的开头几天太阳好像疯狂了,气温一天高过一天,企图用紫外线消灭没有空调的人类。
  这堂讲座是从麻省理工请来的超人气教授,诺贝尔奖候选人,由于观眾太踊跃了必须开在可以容纳五百人的礼堂。没想到礼堂的空调系统临时坏了,即使所有门窗大开依然闷热得要死,系上的助教从实验室搬来工业用的大型风扇,却只能对着讲台吹。旁边有几个阴谋论的同学,怀疑校长挪用公款以至于学校没钱缴电费,正在讨论要不要向教育部检举。
  还好开学当天我就把头发剪短了,只留下五公分左右。汗水沿着额头顺着鼻樑滴下,周围的空气也因为高温而扭曲变形。忽然听见讲台那边传来哈哈大笑,原来是台上的教授正在调整上课用的分子模型,却不小心弄垮了。不愧是麻省理工来的分子物理权威,体内的热力学结构与常人不同,这种天气穿三件式西装还笑得出来。
  芬达一头披肩长发,瀏海盖住眉毛,蒸腾出国產洗发精的香味。
  「你有心事?」
  「没事。」我拖着腮帮子,心不在焉。
  「真没事?」芬达继续用水汪汪的眼睛质问我:「那我刚才问你甚么?」
  「你问我发生甚么事了。」
  「上一句呢?」
  「有上一句吗?」
  「你根本就没在听我说话嘛!我刚问你暑假都在做甚么,有没有预习?」
  「没。」
  「你不是说要预先读完两本书吗?」
  「有吗?」
  「是你自己说这学期要修量子场论与复变函数,还有热力学的讲义也还没读完,要趁暑假预先读完一遍。我都读完了,结果你自己反而没念书,真差劲!」
  芬达嘟着嘴表示抗议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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