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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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来时的路在水下,要经漩涡,经水窟,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,真要那么容易进来——她不信简锐意坐得住——那家伙早就下来找她了。
  招秀想到满月,想到虹光与漩涡,又默默在心里添了一句,或许天时地利且具备大气运的可能,才能进入这里,甚至都有些奇幻的色彩。
  几日前琼岛那波恶客不知道尝试了多久,才走狗屎运进入,却又被两个死物追杀到狼狈逃跑,典型就是运势不足。
  不过,这条裂隙既然能通往外面,说明也是条通道,为什么二十多年前走过的人不能再度由此入呢?
  直到裂隙越来越小,解东流需要背着她开山破路,艰难地开出前进的道路来,她才明白过来。
  由于那截小天柱在影响的关系,浊气与清气相互抵触,致使岛基活跃度就高,山与山之间的活动也比较频繁,山势分离就会出现裂隙,山势合拢裂隙便消失,即便是亲身走过并做好记号,再回头都再找不到确切的路径。
  到最后他们离开岩石层,甚至探入到一个玉矿的矿床下面。
  若非之前岛基崩塌,岛东地质松散,又有还未倾覆的矿洞——他们要出来还得费上更多的力气。
  可就是这样,耗费在通道里的时间也太大,招秀差点憋气憋得快把肺给炸了。
  以至于最后从地下钻出来时,都有了重见天日的恍惚与难以置信。
  头顶是夜,夜深无月,竟叫她一时无法辨明今夕何月何日。
  “多谢。”她深呼吸,一边抹开被风拂散的头发,一边抬头看解东流。
  乌发悬冠垂手而立的道长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,深谧的眸底非常平静,依稀是古井无波的常态,除了那身锋锐得近乎于恐怖的气场,与初遇时似乎无所区别。
  就仿佛岛下的就被埋葬在岛下,脱离了那个地界,一切便倒转到最先开始。
  最后他点了点头,转身离去,只霎时就不见了踪影。
  浓夜中的山野一片静寂,这一片矿场也在岛东崩塌的范围内,地表有人挖掘施工的痕迹,只是她环顾四周并不见人。
  有夜枭的叫声嘀嘀咕咕从远处的山林中传来。
  独自一人,招秀绷紧的肩胛终于可以放松起来,她找了块凸起的岩石坐下,缓了口气。
  他这一走,她反倒没有那么迫切的紧张感,只是独自坐在那儿,神色难免复杂。
  片刻之后,到底还是又低喃了一声,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。
  “……多谢。”
  还是有些什么被改变了的。
  至少她的体内填塞了太多不可磨灭的东西,至少她的脑中还有无数次颠倒迷乱的记忆;精神交融过的密切,总会留下很多短暂的错觉,似乎心意相通、情投意合。
  只是人总得清醒,总要脱离那个特殊的处境。
  只是……到底不是一路人。
  招秀揉了把脸,摘下挂在腰间的鬼面戴上。
  面具罩脸,腰板挺直,不知道岛上现在什么情况,但只要她戴着面具,她就可以什么都不解释。
  失联这些时日,她要处理的事多得很,哪来的空闲多愁善感。
  结果一路赶到岛西,都未见到任何人,上山才见到两个守夜的暗部。
  招秀眼光瞥见人影时心中便是一动,猛地忆起影阁的功法,几乎是脑中刚刷出功法口诀,脚下步法便往影中匿去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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