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喀琉斯之踵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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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洛珩似乎并没有多少时间耗在电子产品上,多数时候,她也只是撑着脑袋发呆,或者握着笔在画架前坐足一天。与从前抱着电脑敲来敲去的模样完全不同。
  但唐言章是不一样的。
  工作原因,即便远在外地,但弹个不停的消息与任务将她额外的时间排得很满。她需要掐着表,也需要注意每分每秒的时间流逝。
  两个极端。
  一个不知日月,一个精打细算。
  其实唐言章也问过她怎么寻找灵感。烟,酒,过了零点的晚风和性,除了最后一样,其他都被年长女人掐了个半死不活。照洛珩的话说就是,一个滴酒不沾早睡早起的艺术家,创作出来的事物应该与她本人大相径庭。
  唐言章却不置可否。
  夏季的雨是不讲道理的。
  唐言章想起前段时间某一次女人的昏倒,在她还专心忙着工作的时候,原本缄默不言的洛珩忽然一头栽倒在地上的模样。她吓了个激灵,从地上抱起洛珩时,指尖都依旧发着抖。
  不是什么很要紧问题,但医生将她横看竖看,又是把脉又是看舌苔,最后语重心长地说了句体虚。
  体虚。
  听上去没什么大不了的,但放在女人烟酒齐来时不要命的样子身上,便变得惊悚了几分。
  于是唐言章又半强迫式地逼她喝起中药,又将她冰箱里剩下的酒没收。
  洛珩只能不情不愿捏着鼻子闷灌下发苦的液体,末了还抬起眼,装出一副被难喝到的可怜模样。
  湿漉漉的。
  无论怎么看,都像下了一场雨。
  唐言章虚虚倚在洛珩的肩上,听着窗外不明晰的淅沥雨声,有些不自愿地泛起困意。
  “…洛珩。”
  她小声含糊地喊了一句。
  “嗯?”
  “洛珩。”
  “外面雨大起来了。”
  “是啊…下雨了。”
  画架距离窗台很近,近到二人能听见细小水珠敲打在窗柩上那微不可查的碎裂声。有些像古玩小街上买的那种不起眼的便宜玻璃串儿,一个不小心绳子断掉,全部砸在地上的声音。
  “困了吗?”洛珩低头,停下了手里的笔。
  “有一点吧。”
  “那要去睡吗?也不早了。”
  洛珩试图将倚在自己肩膀处的年长者换个姿势拥入怀里,却无论怎么低头,都看不清她隐在阴影下的表情。
  雨大了起来。
  沉沉的雨声之间,原本还算清楚的对话变得有些模糊,有些潮湿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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