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起始的血泪史5(2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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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怎么了怎么了?」
  夫人很兇的要僕人撤走东西,蹲下抱着瘫软在地、泣不成声的源立。
  「别怕,我在这里,刺到了?」
  「夫人,」他摇头、吸吸鼻子抹抹眼角,唇连带着声音都在抽搐,「夫人常常操劳,枸杞配菊花好。」
  「别忙了,让人担心,坐着坐着。」
  「没事,就是突然……想家而已。」
  憋着一肚子酸苦咸,他支支吾吾的带过,把材料冲热水闷过后滤渣。
  「还有很多人要靠夫人,您一定要保持健康,我会尽我所能。」
  也不知是谁灌输给源立的观念,从他懂事以来,老家就是店里一部分,而不是店是家里一部分,店门口的厚重匾额是他们的骄傲,每天上工前都要仔细擦乾净。
  不是长男,相对起来他没什么担子好担,整天就出门赌博上酒店,阿母阿爸每次都会骂他,但从没打过他;两个哥哥会对他说教,大哥最喜欢熬药,顾药顾两三天不睡很常有,二哥则对管帐很有一套,讲价同时还是和进货商及客人维持良好关係;小妹会拿糖安慰他不要难过,她总是绑着两条麻花瓣,成天对药商嘰嘰咕咕的问这哪里採的、那要晒几天。
  他们家位在当时最繁华的地区,还是和传统农家一样日出而作、日落而息,要是早早没事了,更有时吃完晚饭就睡了。
  码头海风有时会灌到他的房间,他想过没有这咸苦甜的味道该怎么入睡,现在那么多年自己在外头睡好好,年轻果然什么都不懂。
  「源立。」
  「是?」
  他努力让脑中画面消失,挤出笑容面对隔壁的夫人。
  现在很安静、只有风吹树梢的声音,半露天的阳台笼罩黑夜,气温有些低,吸气深一点会想咳嗽,一对白色蜡烛在装有水的玻璃缸里漂浮、互相碰撞,光源也因而不稳定的飘忽。
  「你发呆囉。」
  夫人开玩笑的用手上高脚杯撞了下源立的,发出鏘的一声,白金色酒水溅出在半空亮闪闪的。
  或许是酒精催化,也也许是晚上空气好,她现在心情很久没那么好了,只略施淡妆的脸庞显得年轻,金棕头发精心绑成麻花辫垂在单肩,在紫色小礼服上达到巧妙平衡。
  「在想什么?」
  「想家。」
  她放下酒杯,仗着几分醉意把他的脸压在肩窝,手摸着西方少见的黑发,东方发丝是圆型的,入手感觉很韧,和他们民族特有的固执相呼应。
  「以前有个朋友去过那里贸易,说台湾全岛跑满梅花鹿,特有种也都很有趣。」
  「在我出生前好几十年就没有梅花鹿了,特有种要山上才有,我是海港长大的。」
  「这样啊……台湾变迁真快。」
  「我们算很年轻的国家,也没有什么特别强的地方,很难被记住吧。」
  「我说,虽然是我叫你留下的,但你有意愿待在这里吗?」
  「暂时会待在这。」
  细手放下酒杯要碰他脸颊,他只是静静闪开,手指抓紧衣服。
  「你还得多休息,回去睡吧,我想继续喝。」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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