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怪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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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车宿文含糊地回应一句,说的什么都让人听不出。
  他们的互动亲切自然,只有车星宿站在原地,和他的外表一样,让他不知道怎么融入这一切。
  男人也拘谨地看着他,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,比两年的阿拉斯加州还要久。
  车星宿笑了下,热情地走过去搂住男人的肩,说:“许叔,好久不见。”
  他独自在外生活,肤色都比许叔要黑一些,打起招呼好像也不太懂规矩。而好在他们性别相同,即使心理疏远,行为还能亲近。
  许叔也立刻甩掉生疏,回抱他的肩,捏了捏他胳膊的肌肉,夸他:“好小子,都这么结实了!”
  “是呀,我在阿拉斯加干得活老多了。”
  他和许叔坐在沙发上,男人听他畅谈这几年的经历。
  从每次极光来到招待突增的旅客,到有人抢劫他怎么逮住劫匪。他划着小船看冰川,天气不太冷的时候下海游泳。他总是很幸运,能捕到最肥的那条大比目鱼。
  说到后面,他有点胡言乱语,就说自己多受欢迎,总要拒绝给他塞名片想要一夜风流的男女。
  听到“有男有女”的时候,略带保守的许叔惊呼了一声,又和他看着对方大笑起来。
  距离好像拉近了,他靠着沙发,越躺越沉,觉得说到这里好像差不多了。
  他正想说自己有点困,就看见许叔的目光移到门口,男人的脸上出现了温柔,轻轻地说:“车岭,你回来了。”
  也就一瞬间,他原本聚集的困意烟消云散,他的眼睛不自觉睁大,整个人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。
  他的身体僵住了,却能自己从沙发上坐直,好像有人在远程操控他。
  女人的声音从他旁边传过来,她的声音很冷,说:“回来了。”
  这个语调其实很正常,她久居上位,和人说话常年不动声色,已经是她的习惯了。
  车星宿点点头。
  “嗯,”她停顿了,似乎没什么好说的,补了句,“看你喜欢什么菜,跟阿姨说给你做吧。”
  “好。”他依然点头,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。
  女人没再停留,上楼了。
  许叔重新看向他,刚才好不容易亲近的氛围似乎又消失了。车星宿笑了下,重新懒散地靠在沙发上。
  这就是他的母亲,他们有着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,比他那位金发碧眼却逝去的父亲还要遥远的距离。
  他有时候想,如果她是他的父亲就好了,他就能像对待许叔一样,即使不知道说什么,但也能环着肩膀比比肌肉。
  可她不是,她是他冷漠的母亲。
  那个男人死了都没一年,她就和许叔结婚,怀上车宿文了。
  他没有家,有的时候,好像也没有母亲。
  从车宿文诞生以后,他本来是她唯一一个孩子,所以对她冷漠的情绪也依然有所依凭的坦然,就荡然无存了。
  所以说,他几乎最常面对的情绪,就是别人的冷漠。
  除此之外,他讨厌无情的女人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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