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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恍神间,阎敬城只看到母亲脸有一瞬间的狰狞,下一刻眼角瞄见她抬手,耳朵听到轻微的碰声,视线拉到母亲手上,白色的掌心雷在母亲手中,枪口正冒着烟。
  两秒后,又看母亲叩下两次板机,顺着母亲瞠大的双眼看去,阎敬城忍不住叫出声。
  「永勋!」
  「相乐!」
  第一发子弹打中相乐的肩膀,阎永勋愣了下后想要阻止却还是来不急挡下,第二发子弹直接打在相乐的胸口,第三发子弹则是打到阎永勋的腰侧,相乐因作用力而直接倒在地面,阎永勋皱着眉摀着腰侧看着血液大量涌出,跪倒在地,若阎敬城没有撑住阎永勋,他肯定趴倒在地。
  「拿来。」伸出沾满红色液体的手,阎永勋对阎穆卿华说。
  手里还握着枪,看着自己的儿子腹部大量涌出的血液,阎穆卿华双手颤得厉害,因为失去依靠而跌坐在地也无知无觉。
  「拿来!」用力抢过阎穆卿华手里的枪紧握在手里,身体也因为血液的流失而脱力倒地,看到弟弟失去意识,阎敬城急忙唤来人开车,自己忙把阎永勋架起,手更是压紧阎永勋鲜血直流的腰侧,试图止血。
  相乐倒下,谷薰一下腿软,若不是曜之眼明手快扶住谷薰,怕他会让自己跌个狼狈,用力挣扎爬到相乐身旁,抱起相乐,手上立即沾染上热烫的血。
  背后的一枪没有打中相乐的致命点,但胸口的那枪却不容小覷,曜之压下愤怒及恐惧,让常大路把谷薰带开,自己跪到相乐身边,双手压着相乐的胸口试图以压力让血不要漫延的太快,向来灵光的脑子此时根本一团渣。
  相乐的脸色逐渐变得青白,体温也开始下降,正考虑应该要抢台车飆下山时,门口的紧急煞车的声音从大门前传来。
  「哥!」优禹左右推开碍事的人衝往玄关前,第一眼看到的是抱着腰,手上握着枪的阎永勋,再看到里面倒地的人,一张小脸立即刷白。「三哥!」
  「优禹。」看到优禹,同时看到优禹身后的苏流,曜之吐口气,冷静许多。「苏流你开车,大路你来帮我把相乐扛到车上,优禹,你照顾谷薰。」
  「好、好。」乖乖站到谷薰身边,看着他双手的血,心狠狠一跳,再看谷薰一脸的茫然无措,咬咬唇,张手握住谷薰的手,对着谷薰望来那失魂落魄的双眼说:「三哥绝对不会有事的!薰薰你放心!」
  「你开我的车载谷薰一起去医院吧,我还有事要处理……」将自己的车钥匙交到优禹手上,转头蹲下陪伴在母亲身边。
  优禹接过车钥匙,抬眼恶狠狠的瞪着阎敬城,「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感谢到痛哭流涕,该讨的我一分都不会少!」
  「刚刚,长孙相乐也说了相似的话。」
  「那你成功的惹毛了长孙家的人了。」话罢,握紧手上的钥匙,手牵着谷薰走出玄关一路往外。
  看着优禹开着车子快速走远,谷薰也不曾回头多看他们一眼,阎敬城不太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,但无奈却是绝对的。
  伸手拿过阎永勋最后还是落在地上的枪,手在触碰到枪身前有一点点迟疑,几秒后便将枪拿起放到外套的口袋里,看着一直无法回神的母亲,叹了口长气。
  「母亲,我一直不是很清楚对你而言我们兄弟到底算什么,但今天我总算知道了。」
  阎穆卿华看着阎敬城的双眼是疑惑且仍带着惊恐的,「敬城,永勋他……永勋他……」
  「永勋已经送医院去了,长孙曜之承诺会协助安排,不会让永勋有事,但该算的还是会回头过来清算……母亲,这是你要的吗?」
  不是,当然不是。阎穆卿华摇头,像个孩子一样,大颗大颗的眼泪接连不断的掉,双手紧抓阎敬城的手臂,双唇紧抿,使力的摇头。
  「母亲,其实,我们这些年做的父亲都一清二楚,你知道吗?」没有意外的看见阎穆卿华双眼瞠大,「所以父亲不可能会选择我的。」说着,叹了口长气。
  「敬、敬城……」阎穆卿华抓住阎敬城的双臂,跪坐在地上,双眼大大的睁着看着自己的大儿子,「你说鳶他都知道了?全部?」
  「全部。」阎敬城点头,「包括最初,谷薰在外面求学结果却被用父亲名义带回家的事……母亲,谷薰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要争什么,为什么……」
  「现在不争不代表未来不会争!」阎穆卿华咬牙,「看看朗媛那个女人,还有她的儿子阎咏熙,当初还不是什么都不抢不争?现在呢!什么都让她们拿走了!拿走了!」
  「妈!」突的出声喝止,从没这样大声对待过母亲的阎敬城看母亲一脸错愕,心里也很不好过,叹口气后重新放轻声调说:「我们先回家吧?好吗?先回去,剩下的之后再说。」至少,要确定永勋完全脱离危险。
  「但……」冷静以后,很多事情都变得难以面对,比如阎鳶。「鳶他……」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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