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马夜袭破梦来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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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娘子太乱来了!”谢启是谢令殊派来保护谢溶的,谢溶又不待见他,他只能默默地远远跟着。谢溶趁夜出门,他追过去的时候,两人都快走到城门口了。
  “啊?你为什么过来?”耳边是风带来的嘈杂吵闹声,淹没了她的声音与听觉。
  “娘子!快回去吧!”谢启也听不清她说什么。只拉着她往回家的方向走,可是流民接踵而至,他们身处的小巷子一下子涌来许多人,将两人冲散。
  谢启心道一声糟糕,这要是淹入人群怎么得了?
  “吱吱,吱吱…”他以为是混乱的民众挤压着他,正要抽出贴身佩刀,头一转。看见一只小金猴站在他肩上,正急切地冲他支哇乱叫。
  他到谢溶处的时间已经不短了,自然是认得小金,没想到这猴子见主人越墙而出也跟了过来,想它如此聪慧,说不定能有什么作用。于是一把拎起小金塞进了怀了紧紧搂着。
  夜里安静极了,一点儿呼声,脚踩踏在地板上的声音都异常明显。佑真睡醒了,醒了又迷糊了,如此往复循环。谢令殊根本不敢离开半步。
  “阿,阿兄…”佑真脸色绯红,身上的盖的已经换了单丝被。热,还是很热,好像火烧一般…
  谢令殊听他出声,整个人蓦地清醒,贴近了他:“真真,真真…”
  “好多…好多人啊…好…”好像有人扼住他的喉咙,已经很难流畅地说出一句话了:“好多人,在…在说话…”耳边嘈杂不堪,脑子里涌入了千军万马。好像以前看过的百戏,拿着大刀叮叮当当地打来打去。
  兄长眼里的担忧怎么化不去啊?憔悴又焦急,佑真想抬手,他太累了,没有力气。谢令殊察觉到了他手指轻微的举动,连忙握起来,贴在自己脸上。他不敢说话,心怕嘴一动,眼泪再也忍不住…
  “兄长…刘姑…”气若游丝。是不是已经天亮了?他怎么看见火烧云了,夕阳好大啊,好像在张开怀抱迎接他…
  “兄长,还记得…记得…母亲吗?我记得…小时候…小时候母亲抱着我,看阿耶在教兄长读书…”
  听到父亲母亲,谢令殊终于止不住了,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去,佑真的的手被握着,那眼泪流向了他的掌心…凉飕飕地。
  傻孩子,你的母亲生下你不久就去世了。你怎么会在她怀里呢?
  刘姑是从不愿当着佑真的面露出难色的,只是看着孩子现在比之前精神了些。心中并不高兴,老话说,回光返照之人常有幻想的场景。他…他…
  星辰陨落,魂魄永寂。
  “小郎!小郎!”刘姑跪在了榻前,身后的医官,女侍,仆从皆跪了下去…谢令殊已流不出泪了,他心如刀割,整个人的魂也被佑真牵走了。
  “不…不…”谢令殊看刘姑正分开自己与佑真握着的手,连忙拉得更紧了。
  刘姑见郎君魂不守舍,心中悲痛。郎君为了小郎,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,眼下乌青,整个眼睛通红。
  “郎君,郎君放开小郎吧…”刘姑握着那两只手,搭在谢令殊膝上,哭泣道:“公主来接小郎了,郎君!”
  他仍未闻,心中只有责怪自己的念头。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佑真。
  “公主和小郎只有郎君这一个亲人了,郎君!”
  谢令殊浑身发抖,抱着头号啕大哭。众人趁这个时间扶着他去了一遍,利落地给谢佑真穿寿衣,清理房间…
  只是府中并不备着白事的丧品,城内乱作一团的消息也马上传了过来。
  从事跪在门外,焦急如焚。这真不是个适当的场合,郎君不肯接见,王侍郎和张将军还等着自己的回覆。
  正当谢饶领了另一探子进来,看到那从事跪在门外,一同领了进去。
  “郎君,郎君!”谢饶在他耳边轻声一唤,将谢令殊的魂叫了回来。
  “说吧。”他嘴唇已然干裂,还在强撑着。
  那小从事便把朱益夜访侯靖,侯军夜袭建康的事情说了出来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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