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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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这晚,待她洗漱完上了床,西门吹雪竟然还久久不回来,她居然还觉得有些不自在。
  “夫人,庄主正在沐浴,您这会儿有事吗?”花倚凤正要往外走,屋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,却不是西门吹雪,而是一直伺候她起居的丫鬟英儿。
  “没什么事。”花倚凤又退了回去,抱着臂躺下,难得地让自己处于沉思状态。
  一个月的时间马上就要过去了,她真的可以阻止那个噩梦的发生吗?有的时候,明知道结局却无能为力,那种感觉才最叫人难受。
  “怎么了?”回神之际,西门吹雪已经躺倒了她身边。他身上熟悉的冷梅香牢牢地包围着她,让她不由自主地眼眶发红。
  她多么希望自己没有梦见那个结局,那样的话,她就可以无所顾忌地爱他一场。
  情之所至,又岂是人可以控制的?花倚凤就是爱着西门吹雪,在他还没出现的时候,她就已经在梦里爱上了那个男人。而在她第一次‘见’到他的时候,她的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,就是他,就是他。
  花倚凤痛恨自己的那些梦,就像她早就梦到七童会眼盲却无能为力----别人都以为她苦学医术,不过是因为心中自责。谁都知道当年是她和七童一块玩耍,最后受到伤害的只有七童一人,使得他落入铁鞋大盗之手,盲了双眼。
  其实,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她心中的痛苦?她早就已经梦到七童眼盲的事实,但是那时候她也不过五六岁的女娃娃,尚且懵懵懂懂,只知道梦里出现的事很不好,一直等到七童双眼是血的被救回来,她的脑海里才轰的一声,如同爆炸了一般,终于意识到之前在梦中出现的场景究竟预示着什么了。
  有的时候,面临突如其来的噩耗,也比明知后果却无能为力来的好些。
  不过,这一次,她却是感谢那些梦的。梦中的男子,看不清长相,甚至有的时候只能看到一个飘渺的背影,却成为她绝望之中苦苦支撑下去的支柱。
  起码她知道,这世间有一个男子,正在苦苦寻找着她。
  那是信念,是支撑她在一次次的病发时咬牙撑下去的动力。
  “西门吹雪,不要抛下我一个人……”花倚凤扑进他的怀里,眼角的泪水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。
  西门吹雪剑眉紧蹙,一双手臂牢牢将她托住,坐到了自己的膝盖上。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  花倚凤侧过脸,将泪花隐进鬓角,可是这又怎么逃得过西门吹雪的眼睛?
  只是她不说,西门吹雪也明白她是在害怕什么。他原以为自己可以无所顾忌,却发现当初自己真的是远远高估了自己。
  在没有名正言顺地拥有她之前,他也以为自己可以心无旁骛地去面对属于宿命的决战。但是一日比一日,她就像是给他下了蛊毒似的,他甚至没有办法容忍自己一日见不到她。
  “吹雪,喊我宝儿……好不好……我是你的宝儿,我永远是你的宝儿……不要扔下我,我不想一个人……”
  她捧着他的脸颊,泪水早就渗出眼角,凄惨委屈的小模样,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疼的,纵然是铁石心肠如西门吹雪也不例外。
  “宝儿……”他第一次这样喊她,但是当话出口的时候,两个人却都愣住了,就好像是一道神秘的亮光忽然闪现在二人之间,那熟悉得如同印刻在骨血里的场景砰地在脑海中炸响。
  西门吹雪忍不住头疼地皱紧了眉,但是下一刻,他便再也顾不得自己。因为他怀里的女子,已经痛苦地抱住了脑袋,一张小脸苍白如纸,那樱桃小唇上连一丝血色也无,若是不明真相,只怕会当她已经病入膏肓!
  “凤儿!”西门吹雪焦急地唤着她的名字,从枕下掏出玉瓶,喂她吃下两枚药丸。只是这一次,似乎这药一点作用也无。
  “疼……好疼……”额上淌下豆大的汗珠,面白如纸的少女痛苦地在床上翻滚,西门吹雪看了一眼那药瓶,蓦地丢开,一把抱住少女瑟瑟颤抖的娇躯,牢牢地固定了她胡乱抓着自己的双手。
  把脉看来,似乎是脑中淤血逐渐散去的缘故。这似乎是好转的迹象,只是这好转的过程,未免也太痛苦了些。
  西门吹雪的脸色也不比她好看到哪里去。他这一生从不为剑以外的事物牵肠挂肚,而如今却已经破了例。何止是牵肠挂肚,看着她难受至此,岂不是比摘了他的心还要让他痛苦?
  练剑之人,其实是不应该动感情的。或者说,身在这武林,就不应该有太重视的人或者物。那样,你只会多了一个让人牵制你的把柄。
  女人算的了什么?在这江湖上,为了女人而隐世于外的,大概也就药王一个人了。
  若是在半个月前,西门吹雪定然也会不屑一顾,他西门吹雪,从来不会让自己的女人落入对手的手里。但是如今,他却开始害怕了。他可以保护好她,却没有办法阻止她来源于自身的病楚。
  “点我的穴……”她紧紧地拉着他的手,指甲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道红痕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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