招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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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也许就是从莲花坡回来后,他一直没把万世咒放在眼里,其实就算简万倾手握万世咒,也不能奈何得了殿下。可他去了莲花坡,知道了当年的事,也许那时,他就动了念头。”渔歌晚望着南昱:“殿下那么看重你,却与你反目,我那时候就觉得事情不对了。你可知你走后,殿下几天都没说话,将自己关在寝殿里。自那以后,殿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。尤其是... ...你大婚后,他回了梅苑,站在那阴阳池里,那是我见过他最吓人的一次,全身泛着骇人的阴寒之气,梅苑六月飘雪,生生将一池水冻成了千年寒冰。”
  南昱身形微颤。
  “我跟随殿下数百年,从未见他如此难受过... ...”渔歌晚见南昱面色煞白,叹息道:“殿下虽是冥王,可作为一个凡躯,仍旧无法超脱啊!不说这些了,我见你这两年过得也没个人样,算是报应了!”
  南昱听得出渔歌晚的怨气,也丝毫不在意他的直言不讳。这是他的报应,没错,这还不够,风之夕就该直接弄死他!
  “对了,还有一事,我先说明。”渔歌晚道:“你母亲许宋,是我杀的,殿下不让我告诉你。事已至此,说不说也不重要了,当时抓了许宋来,是想要她种在你身上的蛊虫解药,可那毒妇非但不给,还趁殿下不备,用神木钗扎伤了他的腿,我一怒之下,直接将她的头端了,扔了下去。”
  渔歌晚说的面不改色:“神木锥之伤是不能治愈的,你知道吧!”
  他怎会不知!
  受了那样的伤,没有任何灵力护体,风之夕瘸着腿,在冰天雪地里为自己找寻那头痛之药... ...
  “唔!”南昱捂住胸口。
  “你怎么了?”渔歌晚问道。
  “没什么,突然喘不过气!”南昱心疼得无以复加,扶额掩住眼眶:“你继续说。”
  “难不成你不知蛊虫之事!那宣邵不是已经从阿娜尔那里得到了解蛊之法么,头不痛了吧!”渔歌晚问道。
  宣邵的确给他用了一段时间的药,他只当头痛的毛病被根治了,竟不知道是因为蛊虫,风之夕为何不告诉他?
  “她是你的母亲!”风之夕曾经说过。
  所以你宁可背上杀母之仇,也不想让我知道她的歹毒用心。
  她是我的母亲没错,可你是我的什么人?... ...你不清楚吗!
  “回不来了吗?”南昱嘶哑道:“之夕他... ...是不是,回不来了?”
  “不知道,三魂散了很难再聚,幽冥无人,黄泉无影,如今的殿下,也不知身在何处!”渔歌晚深深凝视了南昱一眼,此人若不得冥王夙上心,落在自己手上,恐怕早让他死了千百回。
  就是此人,将他高高在上的殿下,拉下了神坛。
  生于虚空的夙,穿越千万年日月,落在这肮脏的人世间,二十七年的凡尘于他而言,不过像虚晃过树叶落下的一道斑驳,光影稍纵即逝,不值一提。
  渔歌晚愿意花几十年的光阴去等待他的殿下重返幽冥,愿意随侍冥王夙左右,陪他春花秋月。
  可偏偏这道光,照到了南昱——蝼蚁般的凡夫俗子的身上,便停驻了。
  无论是冥王夙还是风之夕,都做了一个选择:不顾生死,剥魂散魄,为其续命,护其万全。到底是怎样的情愫,可以牺牲到这种程度?
  渔歌晚重重叹了口气,起身离去:“能否回来,全靠殿下执念... ...”
  “先生,等一下... ...”南昱沉声拦住:“我有事相求。”
  转眼又至阴月,鬼门大开。
  一缕孤魂浮游荒野,忽明忽暗的红色冥火,不知自己姓字名谁,何为来处,何为归路!
  烈日里,一簇小小的冥火畏惧阳光,只得躲在林荫之下、桥下暗处。
  夜幕降临,才能小心翼翼的漂游到旷野里,沐浴一下皎洁月色。
  随风飘荡,四处无依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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