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九章(微H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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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两人相对无言,就这样彼此依偎,好像一切也尽在不言中。
  过往总想把话说说清楚,说清楚为什么当年一个袖手旁观,一个放任自流。
  其实本就没有什么好讲的,每个人都觉得自有委屈和苦衷,不成熟的人在不合宜的地方都做了不合适的选择,仅此而已。你无法从这些事情里去判断他们心性的好坏,而没有就此一拍两散已经说明了他们的选择。
  照慈捻起崔慈的发丝,扯了扯,忽而笑了起来。
  “你倒是快要得偿所愿。可怜了咱们王妃娘娘,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儿就是没把你也杀了。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,天底下还有要杀自个儿老娘的儿子。”
  在崔家和燕王妃的谋算里,本就没打算让崔慈承爵。承这个爵位须有军功,崔慈无论有没有将才,身体都支撑不住。他们晓得他有才干,原计划靠着祖荫和被放弃的爵位换他入阁,却没想到府试一过,他便失踪了。
  到底还是燕王妃心软,始终没想着彻底放弃他,总还等着他回来,这才有了让照慈狸猫换太子的昏招,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局面。
  崔慈抿起了嘴没说话,侧过身子,把脸埋在她的小腹上,明显是听了这话不高兴了。
  她是完全不把这王妃放心上,才把他算计自己母亲的爱说得这么理所当然,可崔慈毕竟做不到如此决绝。
  他这段时间日夜心绪不宁,伸出手环住她的腰身,将之抱得更紧一些。
  照慈瞧得他这副掩耳盗铃的模样颇觉好笑,难得好心地并不戳破,只轻拍着他的背,低声哄道:“好了,我是胡说的。不过是拿富贵换条生路,怎么不划算?你已经做到最好了。”
  他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,不想言语。紧绷了多日的神经一旦松懈,很快就让他陷入昏沉的境地。
  将睡未睡之际,他想到什么,又稍有些清醒,问道:“今天他不在府里?”
  虽未明说,但两人都晓得这个他指称的是谁。
  “在的。”
  “那你怎么脱身过来的?”
  崔慈随口一问,她的手微微一顿,搪塞道:“只说有些公务。”
  一介贵游拿公务说事儿,实在可笑。
  他察觉到了不对劲,抬头问道:“你们吵架了?还是他知道了什么?”
  脱口而出之后他自己也觉得诧异,他而今竟能如此自然地关心她和另一个情人的状况。
  照慈沉默了一下,纠结片刻,还是实话实说:“近来和记委托衔刃山庄走了许多趟,他也在奔忙。倒是对我不设防,但我又总感觉他已经有所觉察,那些名册都叫我轻易瞧去,我甚至感觉他在等着我破译暗语…总之,我越来越不晓得如何面对他了。”
  崔慈听完也沉默半晌,设身处地地想想,还有点同情和理解这知己。
  他苦笑着说:“不过是拿江湖名声换条生路,怎么不划算?”只好感叹一句造化弄人。
  其实他和谢子葵并不熟识,是以此刻对他心思的揣测颇有误解,还当他是个为情所困的痴人。唯有照慈知道不是这样,谢子葵才不会被情爱冲昏头脑,故而她愈发不解。
  但另一段感情里的种种细节,她也做不到和崔慈来探讨。
  暗室里通风不好,加之烧了地龙,两个人很快睡去。
  崔慈这觉睡得倒好,不多时便陷入沉睡,一夜无梦。照慈心里好像总揣着些事儿,再加上戒断的反应,睡不太沉。
  迷迷蒙蒙地醒来,崔慈睡得正香,明明比她高大许多的一个人,却硬生生把自个儿挤进了她怀里,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,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锁骨上,堆砌起一层薄薄的水雾。
  清醒之后那如影随形的渴望又开始升腾,似有蚂蚁爬过周身。这间屋子里看不见天色,回想起前些日子他放任自己为所欲为,眼下就不想打扰他难得的好眠。
  于是只好僵直着躺在床上,咬牙忍耐着无处不在的麻痒,偶尔能听见他梦中呓语,花费心思仔细辨别,长夜似也没有往常难熬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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