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药虽成事难圆, 千钧一发计中计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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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川中古称巴蜀,四周群岭环绕,李白「蜀道难」虽说「噫吁嚱,危乎高哉!蜀道之难,难于上青天」,但闵子騫带着铃儿在几个唐门弟子领路下,直是顺风顺水,不几日已穿湘入蜀,一路上闵子騫问起唐门之事,眾弟子们皆是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
  闵子騫道:「你们说是黄木道长救了你们,你们怎生识的黄木道长的?」
  一个年岁较长的弟子道:「不是我等识得道长,而是救了我们的那一式「归去来兮」,普天之下除黄木道长外还有谁使得出来。」另一个弟子接话道:「是呀!我们当初一接到易师哥传讯说掌门有难,随即赶去支援,岂料路上却遇着那金人剑客,那剑客武功真高,我们的毒阵竟是拦他不住,肖风师兄还差点丢了性命,好在不知哪里突然飞来一剑,挡下了那剑客的一击,我门才听到那剑客喊道:「归去来兮!是黄木道长吗?」那金人说完便急忙离去,随后我们便找着易师哥了!」
  闵子騫听完这才明白其中的来龙去脉,想到和黄木道长竟是缘慳一面,不禁悵然,否则有他主持大局,定会妥切许多。闵子騫假做不经意地问起七绝丹之事,岂料得原本无话不答的眾人却是闭口不谈了,想来此事在唐门之中颇为忌讳,闵子騫原本冀望能从他们口中寻得些许蛛丝马跡,但至此已知此番计较不可行,心下虽颇为着恼,但也只能另寻他法。只一日馀,眾人已到唐门总坛。连日赶路眾人终于可以停下脚步安歇了。
  虽说唐门百年来声名远播于外,但一般江湖豪客畏于唐门使毒的手段,向来不敢造访寻仇,唐门也少与其他门派来往,以致于江湖传说唐门隐蔽,虽说是总坛却似普通村落一般,农家、客栈,酒楼和织坊悉如一都城小镇,正所谓大隐隐于市,若非刻意寻跡,即便身在唐门亦不知此是唐门。
  管事弟子肖风早一日已先行返抵,为闵子騫及唐铃儿俩设宴洗尘,肖风不愧是做事妥贴之人,早已将诸般杂事料理妥当,而闵子騫心下搁着心事却是益发不安。
  肖风道:「唐门在附近的诸弟子均已传书召回,成秋师弟不日内即回,还请闵公子护卫少主至后山密洞开炉炼丹,以安眾弟子之心。」
  此时闵子騫神色虽自镇定,内心却是尷尬无比,此时此刻,他又怎么说得出唐霜青根本没传过铃儿炼製解药之法呢?心想唐霜青既託付成秋辅佐铃儿,想来成秋应该知晓炼製之法,虽说不得也只好硬着头皮诚实向肖风说明,再来商议该如何处置为是。闵子騫鼓起勇气正待向肖风吐实时,铃儿却是喜孜孜的走进房间道:「闵哥哥,你倒猜猜看是谁回来了。」闵子騫一拍大腿喜道:「啊!是成大哥。」
  话甫说完,厅堂内随即走进一人,正是前殿前侍卫总管成秋,脸上满布风霜,却是瞧不出喜怒之色,逕上前向唐铃儿问礼,铃儿自幼长居蝴蝶谷中,本不在意诸多礼数规矩,但这段日子随闵子騫行走江湖,却也耳濡目染不敢再。似从前般随性而为,张口问道:「那我是该称呼你为成大哥还是成大叔呢?」
  只见成秋嘴角泛出一片笑意道:「少主,我等以后都是你的部属,你要怎么称呼我都行的。」一番话说得眾人皆是大笑。
  成秋又道:「师父临命要我协助少主,我看事不宜迟,我们这就往去丹室,至于细节,容我待会儿再向少主秉报。」
  闵子騫心思敏锐,只听得成秋一番说词便知唐霜青尽已安排妥贴,自己一细思下也觉得好笑,本来以一个能深思谋画刺杀皇帝之人,岂有疏忽此事之道理,更何况唐门向来鑽研各种下毒之法,心思更需无比细腻才是,计及此处不经哑然失笑,铃儿不解的看着闵子騫忍不住问道:「闵哥哥,你在笑什么呢?」
  闵子騫微笑道:「没什么事,我是笑我自己真是笨得可以,比不上你的冰雪聪明。」
  铃儿知他未说实话,俏脸一红啐道:「不正经,说没一句好话。」语气确是十分欣喜。成秋望了望二人,暗自轻叹道:「师父果然算无遗策,看来此事应能顺利成办才是。」
  这丹室位于后山一山洞内,三人进得门,闵子騫和铃儿俱是大吃一惊,原来整个诺大的山洞竟是以人力斧凿而成,其顶上并凿有天井,引得光线入室,四周植有各式奇花异卉,香气四溢,直如一洞天福地。铃儿轻道:「闵哥哥,你瞧这里像不像咱们的蝴蝶谷呢?」
  闵子騫知其怀念以前天真无忧的生活,轻轻的握住铃儿的手道:「有你在的地方,那里便是蝴蝶谷。」二人目光相接,相视一笑,自是心领神会,心志再不动摇。
  成秋看了看二人,忍不住咳了数声,铃儿脸颊登时飞红。
  成秋道:「少主且安,本来这炼製丹药时还有一则难处,但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。」
  闵子騫道:「成大哥可否说得仔细些呢?有何顾忌我们皆会配合。」
  成秋这才道:「炼製七绝丹的诸般用度虽然难得,但对唐门而言并不难办,其中几样像断肠草,番木鱉,倒地铃,孔雀胆等早数年即已蒐罗完备。难处是在炼製时,练丹者双掌需伏贴住丹鼎一昼一夜,而护法之人需以手护住炼丹者之心脉,这若非极亲近信任之人,谁敢为之!更何况男女有别,手按心脉上总有些不便,如是夫妻则妙矣!」说完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二人一眼。闵子騫至此方明暸这其中的关键。
  成秋续道:「炼丹之时,丹毒透鼎而出,其时丹室内均是剧毒,护法之人功力若稍有不足,则反受其噬,因此唐门内能任护法之位者屈指可数,我蒙师尊看重,协助炼了二次丹药,想来也是如此,师尊才要我辅佐少主吧!」
  此时铃儿忽道:「成大哥,外公曾在我伤重之际餵我一颗丹药,说是什么朱雀丹,你可知道炼製之法?」
  成秋闻言一震道:「师尊视朱雀丹如性命般珍惜是有原因的,七绝丹毒性猛烈,但经朱雀鼎炮炼后毒性尽去即成续命奇丹,但炼丹之人却需耗去七年功力,而能练成者不过五颗之数而已」又道:「这难处还在于朱雀丹虽可起沉痾,疗顽疾,增长内力修为,但却与炼丹者相剋,稍一不慎即有性命之忧,为此连师尊都不敢轻易尝试。」
  铃儿听完后才恍然明暸这其中的道理便道:「那朱雀鼎长得什么模样呢?」
  成秋恭敬的回道:「少主手上的掌门人指环便是钥匙。」
  铃儿望着手上指环,想起唐霜青当日将指环交予的情景,不觉怔怔的掉下泪来。脱下指环默默交给成秋,成秋伸手恭敬地接过指环,插入石壁内一小孔内,原本坚硬之石壁竟从中裂开一缝,整片石壁竟是一扇石门,成秋运劲一推,石门便缓缓向内开閤,里面另有一室,除一小鼎外空无馀物,闵子騫眼神一亮脱口便道:「这就是朱雀鼎了!」
  铃儿看着朱雀鼎不禁抚着鼎自言自语道:「鼎呀!鼎呀!你倒底是神物还是魔物呢?既然可以炼出救我性命的丹药,怎么还要炼出害闵哥哥受尽苦痛的唐门七绝丹呢?」
  「秉少主,七绝丹并非唐门所创。」成秋答道。
  正此时,相隔百里之外的寒溪镇里,一位年轻公子也对着官小仙说着同样的话,这说话之人正是韩天。自雷翊离开后已半月有馀,韩天对小仙极好,一切吃穿用度虽不至说奢华名贵,却也精巧细緻,仙儿自小随官振飞流浪江湖,官振飞没后又随雷翊四处漂走,二人均是江湖汉子,几时曾去好好照料到一个小女孩的需要,这几日以来可说是她有记忆以来,最被呵护的日子了。韩天虽让雷翊以为要以仙儿为质,却不禁她自由进出,寒溪镇虽不甚大,几天下来却也是走的疲了,这一日韩天又带着仙儿来到她初到的屋舍内,只见屋舍里打扫的乾乾净净,一桌精緻的酒菜早已准备妥当,不同的是厅堂上多了一对大红烛,映得仙儿清秀柔美的脸蛋红艳艳的。
  仙儿见状愣了一下,随即问道:「韩公子,今日是有喜事吗?」只见韩天微笑道:「没错,今日是黄道吉日,正是你我成亲的好日子。」仙儿年纪虽只十六七岁,虽自小歷经忧患,却也不解韩天此举意欲为何。正色道:「我与公子相识不过半月,公子对我的好,仙儿铭记在心,但突然提及婚嫁之事,仙儿这就不解了」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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