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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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一个月过,湛超这逼很骚地写来了航空信。
  岑遥签收,立刻给湛超发微信:怎么的湛师傅,是有什么机密不能明说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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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湛超:喂?喂?没有信号!快拆,拜拜。
  是夜里十点多了,小何从卷帘门隙里探出头:“下班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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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岑遥丢给他一支烟,说:“你先走吧,我还要喂狗。”扬了扬手里的纸饭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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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上次拆信还是建行寄来了信用卡,黏得血牢,他欻拉撕开卡飞进排水沟。这次怕再破,就用缴线头的小剪仔细沿边裁开。
  湛超字好像一直不太好看,说丑不是,只字型一律向右俯倒,很像是脑袋枕臂侧向一边写就,很散漫。他没写多少,废话多,称谓都没有,基本是按日记风格来的。
  “遥遥,我真的好后悔我为什么来,我真的不行了,那个喘呀,我回去要办张健身卡。当然叶胖和老熊两头猪还不如我,老熊到拉萨就已经吸三回氧了,我很怕他死这里。打个比喻,我们很像打东土大唐来要饭的,哎真是,正好四个人,白龙马就是稳定器。我们现在是在纳加阔特,过几天去蓝毗尼。这里建筑都非常美,城市不大干净,挺多中国人的,吃住便宜,城市周围有雪山,夜会落在山的背后。这里还是信印度教比较多,我其实不太懂。我在脖子上新文了一个图腾。之前在泰米尔买了点纪念品,买完老熊那狗人告诉我上当了,我很快就会揍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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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我写这些干嘛呢?我也不知道,可能因为办的*移动卡信号不好吧。我已经晒黑好多了,你再见我可能觉得我换人种了。叶胖给我看了本书,有点写意,是说一些受伤的人在找一片‘海’,里面的‘儿子’就是为此离开了父亲和女友去了西藏。这边起早很冷,我也是天没亮,站到阳台上抽烟,才觉得的确是要离生活远一点。虽然我觉得那个鸟‘海’不就在心里嘛,但我们围在一起肯定是看不见的,一定是会自我催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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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我在这个屁都认不得的鸟地方冻得冒尿,看分裂的峡谷,吃你妈咖喱饿得拉胯,我才有点听见鸟叫和水流声,又找到了小时候无人可爱的、孤独的感觉,好像把屋子搬空,坐下来,一旦不出声,就觉得自己不存在了。然后我开始瞎鸡/巴(我真低俗)反思了,有种的哀悼的情绪,就像人之将死。我想我童年挺不快乐的,虽然后来算有钱,我也很想我爸爸,我没有尽到做儿女的义务,我也是个很失败的商人。甚至,我其实并不能承受我当初的决定,如今也没有找到度过生命最好的方式,一直没有自洽,还要继续耗着。还有,如果我们没有分开那么多年,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呢?可能是陌生人。但如果不是,那我是有一些悔憾的。对不起以上没怎么说人话你可以当放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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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但遥遥,我是不是很诚实?但我也不可能每次都这么诚实。然后,我在这里的每一秒钟,都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地思念你。最后,我本来想附神庙的照片,但没冲洗出来,反正,是一幢很漂亮的房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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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剩的半份腊味饭狗子吃得尾巴摇摆,吃罢抬头看定岑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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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岑遥一左一右攥起他前爪,“吃了我的,赶紧汪一声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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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路灯下一弧晕光。他牵它来了两步得赵丽蓉老师真传的探戈,狗懵了,嗷嗷了两嗓,叫出了回声。“下次我就不喂你了,你要爱上我,就不能流浪了。”
  杜晓峰找到岑遥店里时是隔天傍晚,垂头垂手,受了伤的小鸟,“岑哥。”
  “我靠。”岑遥吓一跳,把他拽进门,看他下巴、颈项,“挨打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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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摔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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