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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外面的守卫正换班,赵苏台蹲着蹲着,猛然抬头看向床上。
  赵苏台深吸一口气,插上了门栓,然后去床上扒掉了商岐的衣服。
  果真,哪里有什么伤疤,府君养尊处优,身边最少也有三十个护卫,就算有暗杀,还没近身就被解决了。
  赵苏台彻底泄气。
  她想明白了,凶煞早已应验了,这一次醒来了,万一以后再入梦,她醒不过来,不就相当于把她杀了吗。
  越想,手上衣领抓得越紧。
  商岐被卡脖子,呼吸不过来,他拼命醒过来,就发现赵苏台有种想要用衣领杀了他的感觉。
  “赵姑娘?”
  赵苏台一吓,赶紧松开他。
  “府君,你真的醒了?”她盯着他,有些犹豫。
  什么意思?
  商岐慢腾腾坐起来,瞅着她的神情。
  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  赵苏台沉默的摇摇头,看着他这什么都不记得的模样,一阵心累。
  从头至尾,只有她一个局中人。
  她第一次惊醒,摸到身上的佛牌以为自己真醒了,可是再没注意过佛牌不知不觉就不见了。
  府君身上所谓的伤疤,饭堂里的伙计和剩下的排骨,门口守卫的名字,手中幻化的佛牌,已经细节到这种地步,赵苏台心中震撼巨大。
  这到底是谁的梦,是他的,还是……她的?
  赵苏台径直埋头跑出去喊了俞为两人过来,她自己则茫然的站在船头发呆。
  朝阳初生,浓烈的红散开在天幕上,一点点从混沌变得刺眼。
  赵苏台想起她的母亲和妹妹,她三岁时母亲生了妹妹,母亲的变化好像就是从那时开始的。
  小小的她,手中总握着一个佛牌,家里做棺材生意的,别人总说这犯冲。
  那佛牌后本来什么字都没有的,是赵苏台自己在后面刻了个赵。
  母亲一开始虽然疼爱妹妹,但还是会偶尔问一问她中午吃的什么衣服是不是小了之类的琐事,是从什么时候看见她就避之不及的呢。
  是她七岁那一年,带着妹妹在前面铺子里玩。
  碰到有人来买棺材。
  来人是夫妻俩,男人一脸沧桑,妻子眼睛肿的不能看人,盖因他们才五岁大的小女儿在河边玩水不小心掉下去了,人没了。
  女人说要挑个好棺材。
  赵苏台看见一个小女孩一直跟在她们身边,而其他人都像没看见一样。
  女人还在哭诉,说孩子被婆婆带出去,转个身的功夫,人就没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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