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回:愿成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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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五郎左!下一个行程呢?」织田信长问道。
  「下一个……,没有了。」丹羽长秀看了一眼帐册,瞪大眼睛说道。
  「没有了?」信长大感意外,回头问道,「今天这么早就结束了?」
  「是、是的。」翻了翻手上帐册,似乎连自己都很讶异,「臣下失职,刚好剩馀的行程都因故改期,却没有注意到,因此留下了一个半时辰的空白,请殿下恕罪!」
  「不、不要紧。」信长挥了挥手,「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,我想去散个心,你们也早点歇息。」
  丹羽长秀听了便露出一抹微笑,「感激不尽,殿下,那臣等便告退了!」说完便领着奉行们兴高采烈地走了。
  「你们也下去吧!」信长回头对其他马回说道,然后又转头看向弥七郎,「你例外,弥七,陪我去一个地方!」
  弥七郎听完信长的吩咐后便暂且告退,回自己的营房换上便装,然后在马厩与信长会合。
  两人骑上马,出了清洲城便一路南行,沿路看着农夫们在金黄色的稻田里忙碌,最后才在道路的尽头,看到许久不见的津岛镇。
  天色向晚,然而街上的人潮却还未散去,有的商贾们已经在收拾摊贩,结束一天的买卖,有些人还在跟顾客讨价还价,有些老店的肉串仍在炭火上烧烤,试着捕捉住最后的人潮。
  信长和弥七郎两人没有多加停留,在津岛镇越趋复杂的大街小巷里左弯右拐。街弄曲折,他们却瞭若指掌,每条路的分岔都未曾犹豫,逕自朝着目的地前进。
  他们最后来到另一条大街上,两人在此下马,将马匹系在路旁,目的地已近在眼前,弥七郎只听到信长的呼吸越加沉重,最后在距离生驹大宅几十步的地方停下脚步。
  生驹家的寡妇就站在那边,她的丈夫为了主君织田信长而捐躯,自那之后,她便回到娘家,至今一年有馀,未再改嫁。每逢黄昏,便会看到她出来打扫自家门前,因此总有好事之徒前来围观,争相目睹她的风采。
  「去去去!你们都没正事可做了吗?站在这边已经给我们家小姐带来困扰了,快走!」生驹家猴模猴样的管家带人出来驱赶人群,以免自己家的小姐受到打扰。
  弥七郎和信长站在人群里,吉乃就在他们眼前,比起当年多添了几分成熟与沧桑。她将所有的忧愁深锁于眉间,看上去鬱鬱寡欢,哀伤的容顏在他人眼里也许惹人怜爱,但是看在弥七郎的眼里,心中却只有无限的亏欠。
  信长就站在身旁,弥七郎只道他正静候时机出手,因此也不作声。
  良久,信长却突然说了声:「回去吧。」便要转身离开。
  「什么?!!」弥七郎脱口而出,惊讶不已。
  「你听到了,我们走吧。」信长说道,甚至加快了脚步。
  「别开玩笑了!给我留下!!」弥七郎不自觉地出手抓住信长的手腕,等回过神来,木已成舟,什么上下尊卑的规矩早拋到九霄云外。
  「你……!」信长被弥七郎抓住,言语间透露出恼怒。
  「都跟你相处那么多年了,还不了解你吗?你究竟只是来看人家一眼,还是临阵退缩,不敢伸手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,你自己清楚!将来可别对人说你愿以千金、万金,来换一次回到此时此刻的机会!」弥七郎放开手,将选择留给信长自己。
  信长动怒了,但他一言不发,深吸口气,然后再次转过身,一路推开人群朝吉乃走去。
  生驹家的僕人原想赶走他,但是猴模猴样的藤吉郎一眼就认了出来,伸手阻拦僕人,给信长放行。
  吉乃原本只是拿着扫把,低头打扫,一言不发,一抬起头看到信长从人群中走出,并没有太大反应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走近。
  「好久不见了。」信长来到她面前,开口说道。
  「是很久不见。」她冷淡地回答。
  秋风吹来,竟比冬风更加凛冽,沉默在两人间蔓延,再不说些什么便会将一切机会吞噬,弥七郎看着只觉得头皮发麻、心惊胆颤,比上战场还紧张。
  「我至今仍当你是我女人。」信长单刀直入,一旁弥七郎却只想捶胸顿足。
  「被你拋弃的女人,我已嫁为人妇,丈夫还是你母亲介绍我的,记得吗?」吉乃回道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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