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怯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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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用“情怯”来形容此刻的陈照梁恰是正好,棕灰色的头层牛皮沙发,平时任她趴躺靠,现在倒是坐得规规矩矩,一双手还放在膝盖上。
  陈知越知道让她转变没有那么快,不动声色地调整到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:“想不想出去玩?”
  眼泪沾湿了睫毛,现在看来过分浓长,她有些没反应过来,讷讷道:“要开学了。”
  “还有一周的假期。”他和她隔着一个小臂的距离,但衬衫刚才被她揉乱,此刻正襟危坐,反倒有几分欲盖弥彰:“周扬衡的婚礼,在槟洲岛举行。”
  上次约打高尔夫,顺便通知他们这群朋友,这也是个好机会,能趁此弥补她上次过早夭折的旅行。
  陈照梁连忙点头:“我要去。”
  虽然她有点记不清周扬衡的样子,但很乐意走这一遭。她忽然思索,一只手撑在沙发沿,悄悄靠近,噘着嘴问:“要是没有……这样,你是不是就不带我去了。”
  陈知越一笑,却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调笑话:“你把人想得太坏。”
  今天的事确实在意料之外,但即使什么也没发生,陈知越也不会故意冷落她,忽略她。
  他正色:“你还没有解释抽烟那件事。”
  看见照片时,他心里有团烧着的火,先是对她抽烟的震惊,接着是对她身边那个男孩的不满,一定是有人教坏,又回想起那日在诊疗室,他不加掩饰的爱慕眼神,两罪并罚,已在心中给人判了死刑。
  “我就抽了一口!”她伸出食指比出个“1”:“谁知道这么恰好就被看见了。”
  她觑着他的神色,伸手拽住他的衣摆:“我心里烦嘛,你不搭理我,我就借烟消愁喽。”
  她古灵精怪,料定了他不会拿她怎么样,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,嗅到一股水生植物的淡香。
  “以后比这还让你烦恼的事不知道还有多少,现在抽烟,将来呢。”陈知越无任何不良嗜好,但也不是没见过为追求刺激,排遣忧愁而做出蠢事的人,到最后从皮囊里散发出臭味。他为了她,从来想到的都是最坏地步,典型的家长思维。
  陈照梁在他耳边认错:“我错啦,我错啦。”
  耳朵连同颈部的皮肤都有些发痒,陈知越将她轻轻一拉,托住臀,令她跨坐在他腿上,陈照梁的脸霎时红了,眼睛不看他。
  “交友也要慎重。”他点到即止,虽然有私心,但也不是真把十几岁的男孩当情敌。
  陈照梁其实没听懂,嗯嗯点头,坐在他腿上,新奇又有些不自在,如愿以偿的时候,发现一切来得太快,反倒让人怀疑真实性。
  “舅舅,这不是做梦吧。”
  眼睛发懵,呆傻得可爱,他温声问她:“你希望这是梦吗?”
  陈照梁摇头,埋进他怀里,夏日单薄的衣衫,衬衫扣子有些硌人,她感受到他的体温和身体线条:“我以为你会顾虑很多,毕竟。”她的声音低下去,像往下坠落的心情:“这种事传出去不好听。”
  陈知越抚着溜光水滑的马尾,她伏在他胸前,窄窄的身条,一只手就能圈紧。他们这样的关系,逃不开“悖德”、“禁忌恋”一类字眼。他淡声:“那胆子还这么肥。”
  陈照梁为自己辩解:“我……我,我要是大一点,心里想什么肯定就能藏好了。”
  她就是年轻,就是没有城府,喜欢谁讨厌谁都摆在脸上,该进的时候退,该退的时候进,所谓成年人的暧昧拉扯,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,因为她炽烈又明亮。
  “现在说什么都迟了。”陈知越捧起她的脸,在唇间轻吻:“别担心,麻烦的事,担心的事,丢给我,谁说难听的话,你就捂着耳朵逃走,都让我来解决。”
  吻逐渐加深,陈照梁又陷入几乎缺氧的迷乱里,很多想问的问题因此抛诸脑后,例如:他既然不惧这些蜚短流长,那一天又为什么迟疑?
  陈知越舔咬着,也是有意,他没有她想象得那么游刃有余,可以回答她直击内心的提问,但他比她成熟,能够忍耐,因为要尝到最为甘美的果实。
  去槟洲岛的机票订在第二天下午,陈照梁睡了一个好觉,醒来时飞机正在降落,她望着舷窗外,天蓝得异常,和大海一色,模糊了边界线。
  商务车接他们去度假村,建成才两年,坐拥竹湾全景,海岸风格式的主体建筑,素白砖石构成波浪状外墙,平添几分现代感,酒店内部则是更为低调内敛的修道院风格。两人入住行政套房,管家面带微笑,送他们前往房间,一路不时介绍经过的酒廊,餐厅等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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