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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而在她花盆里长成的绿玫瑰,如果枯萎是会被丢掉的。
  男人们的矛盾与争吵只要不影响到苏格,她向来都是视而不见、置之不理的。
  放任,不管是有意无意,都是因为她在放任着这一切的发展。
  荒唐、不可思议、难以想象的日子就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,直到一个事后才能被误认为是预兆的情节发生。
  餐桌上玻璃花瓶里的粉红色郁金香萎靡不振,苏鸽哒哒哒地走上来,给它换上了一支百合花,换花时手腕戴着的玉珠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。
  “妈妈喜欢百合花吗?”少男摆出天真无邪的样子问。
  “还可以。”苏格说。
  “那以后都可以让小鸽帮妈妈更换花瓶里的花吗?”
  这种小事之前都是由符西干的,苏格并不关注这些,她点点头:“随便你。”
  苏鸽笑容灿烂:“谢谢妈妈!”随后手中的郁金香被他扔进了垃圾桶。
  另一边,符西站在墙角阴森森地盯着,可当苏格看过去的时候,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。
  也许有些事情在无所知的时候就早已发酵好了的。
  那是星期五,最正常不过的一天,苏格如往常一样从玫瑰灰色的天空下穿过马路走进家中。
  符西坐在客厅沙发上,长发凌乱地垂在肩膀上,目视前方,眼神空洞。
  “怎么了?”苏格从这诡异的气氛之中嗅到了不好事情发生的意味。
  他没有回话,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,快步走向就近的一扇门,推开,看见一个异常美丽的男孩安静地躺在床上。
  旁边有一杯喝了一半的牛奶。
  她缓慢地走近,食指试探了下他的鼻息后,又用手心感受了他的心跳。
  再然后站直身体,静静地凝视着他的被绑紧的颈环,低头俯视到他稚嫩纯洁的脸庞。心跳不自觉加快,瞳孔也放大,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,于是便倏忽转身去往了另外一个房间,到床头柜拉开抽屉拿出一瓶安眠药,倒到手心数了数,发现少了三颗。
  苏格将手上的安眠药都装回去,拿着这瓶药再次走向符西。
  符西伸出手给她看自己手心里的三片白色药丸,他走神地说:“我本来打算在你回来之前就吞掉的。”
  所以说牛奶里并没有安眠药吗?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。
  “不为自己辩解吗?”苏格表现得异常冷静,“是你杀死小鸽的吧?”
  “我不知道,也许。”他将双手插进头发里,脑袋深深垂下,痛苦地说,“他一直说、一直说我就像是他帮你换下来扔进垃圾桶里老去的花,我很生气,我让他不要说,可是他不听我的……”
  苏格没有再听他回忆,而是走向那个房间面对小鸽的死亡。
  她知道自己应该拨打急救电话或者报警的,但她没有那么做。她只是对着苏鸽的身体冷静地凝视了片刻。
  “我应该悲伤的。”她想。
  可是为什么,当她注视着他的时候感到了莫大的美丽。
  当绿玫瑰冰封在冬季,死亡,在这一刹那甚至超越了新生的美丽。
  她被震撼了,她的心在震颤着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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