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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那头一样是国语台语都讲得不太流利的、再也怀念不过的声音。
  「哦......老妈啊?刚刚一直在准备展览的事啦,现在才有时间休息一下。」
  「展览啊?是什么的展览啊?你在台北找到展览的工作吗?」说着说着,那一丝丝担忧和胆怯慢慢编织成一种期待。「这样很好啊!一定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吧?像是那个......怎么佈置舞台啊?还是说......要怎么卖票......」
  「妈妈唷!不是那些啦!」
  阿树打断了着急苦思的老妈。他知道爸妈这辈子根本没上过台北看过展,所以根本不了解所谓的展场是怎么回事。但其实那并不是他所在乎的,只是一听到妈妈满心期待的自己,原来仅仅只能做些平凡至极的工作,内心又是一阵洩气。
  「怎么啦?树仔?有空就回家看看吧?爸爸很想你喔!回家来......帮爸爸一起工作也是很好......」
  「妈!我才不要做油漆啦!」幸好是隔着电话,否则铁定会被看见那丢脸得几乎要哭出来的模样。他很生气,气得下意识脱口而出。「是我拍的照片,要去上展览了啦!」
  「哎!这、这是真的吗?那很棒欸!唉呀!我一定要跟你爸爸说这好消息!他一定会说没兴趣,但是一定会找理由上去台北看的!树仔啊,啊是在哪时候啊?」
  「......时间还没确定啦,不过......就......呃......现在还有点忙这样......对啦,妈!我要先忙了,再打给你。」
  「好啊!好啊!有确定时间一定要告诉我!我再带你爸爸上去看,他一定会很骄傲的!」
  好啊,确定时间后,就叫老爸老妈来看吧。
  如果真的有这一天的话......
  如果自己的作品真的放上摄影展,那是怎么样的感觉呢?很骄傲吗?阿树连幻想的能量都没有了,他好饿。
  看着天空,灰茫茫的,大概是又快下雨了吧?
  他并不想继续拍摄雨景,但又不想这么早回又心家,如果只有自己在的话,那里可是比雨景还要无聊。
  但身在台北,去什么地方都得花钱,而自己身上可是只剩下两千块。
  严格上来说他还欠又心八千、或是一台饮水机。
  想了想,那就这样决定吧。
  看好路线图,等了辆公车,要去熟悉的地方。
  车程大概十五分鐘而已,阿树在车上也不忘一直拍,拍摊贩、拍路人,快门声大到整车上的人都在注意最后一排的他。
  但他就是很专心的一直一直拍。
  按下铃,把手上几枚零钱又投了进去,赶在大雨掉下来之前赶紧小跑步,跑得气喘吁吁,直到眼前出现「世界油漆」四个大字。
  整理一下呼吸,阿树抓抓头走了进去。
  老师傅正忙得满头大汗,对阿树就只是瞥了一眼。
  「又怎样?不是说这礼拜想要放假?」从另一端,几个空桶子被丢了出来,差点把他砸死。
  「啊啊!老闆娘!想、想说跟你借个八千块啦......」阿树忍着疼痛,刻意勤劳地把散落一地的油漆桶摆正。「下个礼拜我会乖乖上工的啦。」
  「工资不是已经全都发给你了吗?为什么又没钱?又拿去买那三洨相机了是不是?买一堆也没看你多会拍!买那一个好几万块林祖骂都可以吃好几个月了!买那有三洨用啦!」
  「不是啦老闆娘,我......我钱放在家,啊钥匙又不见了啦!我明天就会拿来还你了......唉?奇怪?」
  阿树作势往裤袋里一掏。
  惨了,钥匙真的不见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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