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5.大嫂(上)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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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赶紧给我上楼!”
  他不知道扔了什么过来砸到门上,我得意地笑出声,制造了许多动静,才满意了蹦跶着回屋。
  第二天我离开的时候,他已经出门了,餐桌上留了一个煮熟的鸡蛋,一个三明治,一杯打包的豆浆,他在旁边放了张便签,上面写着,“司机买的。”
  短短四个字,写足了他的别扭,我简单吃了点,把他的便签拿走,也给他回了一张“多谢招待”,配上一个心和笑脸,压在他的水杯底下。
  那个早上,夏日的气味已经在春风里酝酿,裹着草木新生的清香吹进领口心尖,我总觉得有些什么不一样了。
  往日里在电梯间碰到有说有笑大包小裹回家的男孩和女孩,我总是本能地回避直视他们,把脸躲在高领外套里面,听见男孩朝气蓬勃地说一声,要上电梯吗,我也沉默地摇头。自我保护成了一种下意识反应,我已经习惯了冷漠而疏离地对待生活释放的一切,却忽然无意识地就加入热情的阵营,当再次偶遇了陌生的笑容,我居然笑笑说,好啊。
  春日的暖风,年轻的恋人和伙伴,陌生的善意,旁人看着也被感染的快乐,偶尔抓住这样的瞬间,多好啊。
  我原以为有了最近几桩事,哪怕我不怎么乐意,在公司还是能顺当不少,怪的是倒看着更麻烦了。
  我反复看着公司提拔别组负责人的公告,也不太意外,提前知会我算是给面子了,但我实在懒得听他们绕圈子,没必要还拉几个领导来凑这么一桌人,实际就是为了合理化这件事,让我如同洗脑一般心悦诚服。
  “升不升职的,我资历浅这次也不是硬要争了,但是钱我是要的,我们组最近这么拼,这几个大单,不客气地讲没有我就拿不下来。”
  会上有人插话,“鸽子,这话不好这么讲的,那本来也是行业里的资源,要是给别的组去聊也是一样……”
  “行了行了,”我打断,心里只觉得当初占我刷脸便宜的种种特别讽刺,但也懒得扯远,“这世界上什么都有,就是没有如果,我也坦白讲,公司不给这钱我是不会帮着遮掩的,底下人问起来我就原话转达,现在生意都不好做,那也不是我一个组的事,今天不给我们明天也不会给别人,后面项目谁还有劲儿干?”
  果不其然,也不是缺钱,就是要压着你,要告诉你一切都是公司的平台云云,都是团队的功劳,与个人关系甚小,诸如此类。
  看着这几位的脸色,我估摸大差不差。
  “哎呀,鸽子这样说是对的,她们组这次真心讲,是做得不错的哈,而且还拿下了这几个大单,还有人家自己的人情,那么我个人也是要表示的,这个你放心。”
  黄总这个人,千百个看不惯,但唯有一点好,就是这人从不在钱上含糊,混到这份上的人深知一个道理,底下人干什么脏活累活都没关系,但是给钱的时候不仅要给到,还要给得舒服,要把人情做在自己身上,而不是总想拿钱压着人难受,看似是占了上风,空给别人留下硬着头皮去要钱的恶心,结果只会让这事完全变了味道,让人觉得这钱是人家自己争取来的,白白折了一份人情。
  黄总是最懂人情世故的,可不会在这事上表错情,也是凭着这一点让大家能配合忍耐许多糟心事,最多就看不惯吐槽两句罢了。
  黄总在中间打圆场,再加上公司应该也只是想制造一种氛围,压压我,我见他们松了口,再不想多听一句直接走人。
  这么突如其来的施压实在没有道理,我叫小金去打听,果然听说,是在LUNAR那回事儿,不知道怎么就掐头去尾又添油加醋地传到了公司,大概率就是常总跟黄总那出了什么幺蛾子,让他们又没少折腾。这样说来提拔隔壁组的就说得通了,因为常总的项目正赶上结项的时候,难保不在钱上出问题。
  黄总这个老狐狸,亏得我还领了情,敢情那边跟公司吹完风坑了我一把,这边跑我面前卖好。
  “以后黄总的事告诉他们都小心着点。”
  再怎么小心我得罪常总这事在公司是坐实了的,常总是大老板,一年能占我们几份利润,我是留下了把柄让人家当话头提要求了。
  小金替我抱不平,我反劝她做好自己的事。常总,公司,我,谁都没走心,彼此心知肚明的做个场面,无非是给我几个烂摊子让我焦头烂额一阵。
  偶尔听几句闲言碎语,说什么靠在男人那刷脸也并不起什么作用,你看鸽子那不就是,没了靠山还不是脸皮都落了地。
  在我一脑门官司的时候,冷不丁听点这种笑话也觉得挺有趣,终于有一次让我逮到机会,等着他们聊差不多了,就悄无声息地溜达出来,站到他们旁边面带微笑地期待着看他们,还拿出手里的综合果仁跟他们分享,“吃点吗?”
  看他们尴尬我更是直接笑出声,点着脚直勾勾地盯着他们,直到他们坐不住,我就更觉得好玩。
  忙啊烦的,都还好,就是偶尔工作的间歇总忍不住看看手机,以为他会传点什么过来,但他还是跟以前一样,让我错觉那天发生的事好像只是他一时兴起。
  虽然难免失落,但我对他的做派已经习以为常,大概一半无奈,一半被驯服。
  亲都亲了,反正我也不亏。
  “姐你说啥?”小金在边上问我,我才发现溜号嘟囔出声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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