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.血肉(邵)(4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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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是闻予穆的妹妹穆予闻救了他。
  他们两家是邻居,听说小姑娘看见火光不管不顾地冲进来救了他,自己却重伤不治。
  他浑身裹着绷带去参加了她的葬礼。
  闻予穆的父母早几年就去世了,他一个人操办了整个葬礼。
  邵栎凡永远欠闻予穆一条命,所以闻予穆做什么,他都可以容忍。
  他希望闻予穆能做点什么,对他颐气指使,恨他。
  但都没有,闻予穆永远是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,好像是闻予穆欠了他。
  他们俩就这样拧巴而别扭地相处着长大。
  伤好之后回到家,父亲没有愧疚,没有悔恨,他灌着自己酒,对邵栎凡说:“你看,你妈根本不爱你,你差点死了都没有来看你一眼。”
  邵栎凡当然清楚是因为父亲把消息捂了下去。
  他慢慢逼近瘫坐在地上的父亲,“爸,我想学小提琴。”
  父亲站起来,晃晃悠悠要打他巴掌,勃然大怒:“就知道惦记你那个贱人妈,你看她管过你一天吗?”
  邵栎凡拦住那一巴掌,狠狠踹了父亲一脚,骑在他身上,掐住他的脖子。
  看那张熟悉的脸逐渐青紫,看他嘴里溢出听不懂的只言片语。
  他最终还是放开了手,居高临下地看狼狈咳嗽的父亲。
  原来只要他足够强大,就可以获得支配的权能。
  原来一切都是可受控的,原来一切并非只能眼睁睁看着灰飞烟灭。
  原来臣服是这样美妙,他那个只会冲他挥拳的父亲正痛哭流涕地向他求饶呢。
  “爸。”他扇了父亲一巴掌,“听话点。”
  他是爱着听话的父亲的。
  毕竟血浓于水吗。
  他是因为扭曲的爱意而结合出生的孩子,是浸润在无望的悲切中长大的孩子。
  是见证过美好在眼前不受控地破裂的孩子,是只会以暴制暴的禽兽。
  他的本性与经历造就了他的卑劣不堪,所以即使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多么招人厌弃,也不可能改正。
  暴力与挣扎堆砌出他的血肉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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