贰、茧与壳 (5)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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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焦急地在室内踱步,眼角馀光瞄到她上课背的包包,脑中灵光一闪,立刻抓起那个包包死命地翻。
  终于,纪程亦从包包的小口袋里翻出了几个药片。他来不及仔细查看,拔腿就跑回厨房,拿起自己的水杯,重新蹲到徐慕曦身前。
  「徐慕曦,是这个吗?」
  徐慕曦毫无生气地紧闭着眼。
  纪程亦咬紧牙,伸手摇她,「徐慕曦,你给我睁开眼睛!」
  痛得迷糊的徐慕曦把眼睛睁开一条缝,看见纪程亦手中的药片,伸手想拿。
  看来就是这个没错。纪程亦扶起她,拆下一片塞进徐慕曦已经咬出血的嘴里,再把杯子凑到她嘴边。
  徐慕曦喉咙上下滚动,纪程亦握着沁出水珠的马克杯,心生懊恼。
  他刚刚倒的水是冰的,这时候喝冰水是不是不太好?刚刚他太急了,根本没想到。
  徐慕曦吞下一片药后,似乎清醒了些。她指指药片,比了个「一」。
  纪程亦沉着脸,又拆了一片药给她,然后走到厨房烧热水。
  吃完药的十分鐘后,徐慕曦终于说了第一句完整的话。
  「对不起,麻烦你了。」她躺在沙发上,脸苍白得可怕。
  就这样在她身边守了十来分鐘的纪程亦,听见这句话时心情突然变得很差。
  「说吧,怎么回事?」纪程亦靠在茶几上,严肃地盯着她心虚的脸。
  她躺沙发,他坐在她身边。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距离这么近。
  劫后馀生的徐慕曦不停回避他的目光,支支吾吾地解释:「胃痛??」
  纪程亦看了一眼时鐘。
  上一次在客厅看见她时,她还和麦晓南在一起。
  「你是不是没吃晚餐?」见她身旁琴谱和铅笔散落,纪程亦口气有些严厉。
  徐慕曦低着头不回答。这似乎是她最忤逆他的一次。
  而纪程亦恰恰最讨厌这种一脸委屈,却什么也不说的行径。
  「不想回答?」纪程亦气极反笑,笑容很是嘲讽,「都几岁了,还不懂照顾自己?明明知道自己常胃痛还不吃饭?」他很想接着骂她活该、自作自受,但看到徐慕曦渗血的嘴唇,还是把话吞了回去。
  徐慕曦躺在柔软的沙发上,觉得沙发塌出一个无底洞,她深深陷进去,正在无止境坠落。
  她朝天花板睁开眼睛,手压在肚子上,双腿漂亮地合着。
  「对不起,我也听说这样不好。」徐慕曦望着装设坠灯的天花板,想起自己的家。
  她们家天花板的吊灯,比这盏漂亮许多。
  「练好琴完成作业前不能吃饭,要把该做的事做完才能休息,我爸妈是这样说的。因为会饿,会痛,所以才会准时把事情做好,我花了很久的时间,才做到他们这个要求。」徐慕曦愈讲愈小声,语气里有难以觉察的绝望,「所以现在,换你来骂我了吗?我又做错了吗?」
  一口气梗在喉头,她吐出来的气音都支离破碎。
  「我怎么做你才会消气?」她说:「我会记住的,可以告诉我吗?」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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