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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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嗯,他是我的曾祖父,我会回来画室修补《奎达尔》也是因为卡斯托唯一的孩子,也是我的爷爷快要离开人间了。」
  修看着水面展现露娜被交换身体后的每一日与孤独奋战的视角,叹了口气,摸摸她的头安慰:「是我要感到抱歉,竟然隔了这么久才来。解铃还须系铃人,露娜解不开咒语没关係的,告诉我,你打算怎么终结这一切?」
  「五年的光阴,我可以理解她的痛苦,但我跟波鲁克斯该回家了,而修应该是自己选择要不要利用天赋走上艺术家。」
  露娜弹了响指,未完成的《奎达尔》和不少作画工具立于三人身后,并收回她原先佈在房子内部的藤蔓、荆棘。
  「玛莉欧媞给的日记本里,有些许关于奎达尔对自己外貌的自述,我需要修在辛希亚还没到这里之前,跟波鲁克斯合力把这幅画完成。虽然我没有十成的把握方法是否可行,然而比起硬碰硬,我想情感层面的影响更容易唤起辛希亚的善良。」
  她眼神诚恳地拜託二人,尤其是对性情阴晴不定的波鲁克斯,露娜心中实则担忧他这颗不定时炸弹,若波鲁克斯肯配合,至少有机会赌赌看他具备的天赋能否带来帮助。
  修没有犹豫地点头,回神的波鲁克斯则一言不发地放下断臂,逕自朝画具堆迈开步伐,「别磨磨蹭蹭的,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前一定要揍到那个臭女人。丑话说在前头,我作画不比卡斯托优秀,再来如果你们敢耍我,就全都死定了。」
  蕴满怒意的语气,露娜默默頷首承接。她可以同理波鲁克斯焦躁的心情,就如同她不过度追究辛希亚的行为,只期望整件事有完美的落幕,大家各自安然回去原本的地方
  在他们工作的期间,露娜搅动池水,回忆随波消逝,取而代之的是浮现金发少女独自在黑夜的走廊里前行。
  她戴上斗篷的兜帽,回归长跪于水池边祈祷的姿势等待良机。
  谎言,被揭穿了。
  幽暗的长廊,辛希亚踏着摇曳的步履走着,看似漫无目的,实际上她清楚不过那三人躲在哪儿。
  一个专属于她,辛希亚.艾斯特的牢笼。
  手中紧握的镜面映照出精緻的苍白脸庞,因内心的不平静而扭曲骇人。
  辛希亚来到一扇黑得发亮的神祕房间,还未碰到门把,胸前披肩上的蓝宝石闪耀光芒自动打开了大门。
  毕竟,此处可是她本来所在的地方,称「魔女之间」。
  辛希亚记得,人们总爱把黑猫与魔女连结,先前担任嚮导的黑猫确实是离魔女意识最相近的存在,其所见的景色能与魔女共享,同时也是通往囚笼的其中一扇大门。
  而《吟游诗人》说的故事也好、《病榻》与《孤独》的事也罢,全是现在身处魔女身体里的少女擅自用体内的回忆,来刻意点醒辛希亚忆起真实身分的手段。
  生前是死不足惜的贫民窟小孩,死后奎达尔依照辛希亚的遗言给了她在画中当魔女的机会。只要没有意外,就能永远活在不会前进的时间里,是永恆的幸福,也为日后无止尽的寂寞埋下伏笔。
  奎达尔早已规划好画室的架构,搬进来的首要创作便是画出毕生挚爱,辛希亚,再来是画中的自己,最后才从两人各式幸福的画作延伸其他作品。对一个能模拟战争残酷的画家来说,想像全新的异空间完全不是难事,奎达尔的馀生都是在意识穿越间度过,这样即便自己过世,画里的一切皆能照旧运转。
  直到《奎达尔》连同计画的美好被燃烧殆尽。
  已在画里的奎达尔,和世界上作品中所有关于他的身影全部同步消失。情感记忆被赋予最完整的辛希亚嚐到连魔法也无解,永不消逝的孤单痛苦滋味。
  「或许我的红眼代表的就是种原罪吧?」再度照着《真实之镜》的碎片,辛希亚自嘲般笑着。
  凭什么自己是魔女了,还不能享受幸福?她在充满白发女子画像的房间内翻箱倒柜,循着记忆寻找当年加在食物里的药剂。
  交换身体的时候,辛希亚早已下达暗示:露娜有权知道真相,却无法查出药水藏在哪。
  终于在一处隐密的角落找到目标。万事齐全,她手拿药瓶与碎片,一把扯下房间里边被艳红绒布盖住的等身高画作,名为《来自天堂的魔女》的水彩画现于眼前。
  「于世间而言,你是被神遗弃的魔女;于我而言,你是纯洁无瑕的天使。
  ──奎达尔.切格凡」
  沐浴于月光下,白发女人披着乌黑斗篷在白玫瑰的围绕中祈祷,这便是辛希亚诞生的画。一句作品附註的告白,道尽两人的相遇。
  那一日,已经为了生存成偷盗惯犯的辛希亚,在贵族艺术公开展窃取奎达尔设计的蓝宝石胸针。当夜晚切格凡的家僕领着大批人马赶到黑市附近,年仅十二岁的她正把金币分送给几位飢饿的孩子,其美善的身姿马上吸引十四岁、刚被接回贵族家生活的奎达尔注意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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