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欺软怕硬h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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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挂了电话,他就开始订飞申市的机票。周六一早,他开车到纪月楼下时,她还没下来。他在车里给她打电话,电话声音在车内流淌,他看着她出来的方向,不知道,为什么,看着看着,就觉得眼睛很酸,他在想,是不是以后,他们永远都只能用着寡淡的口气,说着今天天气真好的话题。
  等了十几分钟,纪月才下来,她穿着黑色的衣裙,戴着墨镜,谁都看不清她的表情,一坐进车里,她说了句,“谢谢你。”
  那么客气的一句话,梁辀听着觉得鼻头一酸,他低着头,俯过身,从后排捞过一个麦当劳纸袋递给她,“给你带了早餐。”
  她接过,却没有动,只是捏着纸袋,他看着她的动作,自己的嘴唇,也抿得更紧了。
  王如海的房子是案发现场,他被陈彩桦控制住之后,双手被绳索捆住,然后嘴巴也被缠上了胶带。据陈峰交代,接到陈彩桦的电话后,回到家,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王如海,静静地躺在地上。陈彩桦说他死了,陈峰也不敢上去确认,只能听着他妈的话,准备抛尸的事。
  陈彩桦其实很早就脱发了,头上一直戴着逼真的假发,也因为有糖尿病,这几年愈加的消瘦了,摘掉假发,换上王如海的衣服,在深夜里也看不出个真假。
  至于,为什么他们知道,筒子楼一片区域,只有小巷口有一个像素不高的监控摄像头。这还是因为全段时间,陈峰的车停在小巷里,门被电动车撞了之后,骑车人还逃逸了。他气不过,报了警,调监控时才知道。那个小巷,只有最繁忙的出入口那有一个监控,还离得有些远,被一张广告牌遮住,只能拍到半个画面。
  于是,就想了这一副偷天换的把戏。
  晚上,陈彩桦扮作王如海上了车,按照她的计划,陈峰将车开到10分钟车程外的家具厂,那边正在挖路,连个路灯都没有。她知道家具厂的保安王富,是村里有名的‘瞎子’,从小眼睛就不好,戴着厚重的眼镜。他们故意在田埂上吵架,背着光,王富更看不清楚了。
  陈峰叫着王如海的名字,怒骂着,而“王如海”一如既往,不声不响,王富下意识地以为是这两个人。正巧,白天,他又在巷子口见到陈峰送王如海回来。在浓重的心理暗示下,他如他们所愿,成为了目击证人。
  如果没有那个恰巧跟拍的侦探,也许,真的会被他们逃过一劫,丁磊听着陈峰的坦白,边听边想。
  “后来,你们怎么分开的?”
  “我们自己太熟悉村里了,穿过田头就知道怎么回去,她带着假发,到时候头发一换在路上也没人知道。”所以,他们在试图误导办案民警的思路,让他们以为周二晚上时,王如海还活着,只是不知去向。
  “那被害人的尸体怎么放上车的?”
  “给他戴了我妈的假发,穿了件我妈的外套,然后周三一大早,也没什么人,我背着他上的车。然后,我又开到小巷的另一个出口,我妈从那里上的车。”原本,在他们的设想里,监控视频成了他们最好的帮手,迷惑误导侦查员们,不过没想到,成也是视频,败也是视频,最后输在另一个人的摄像头里。
  “抛尸的那个池塘,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  “很早之前,我也想过承包鱼塘养虾,这片来看过,知道了和村委有经济纠纷的事,而且那里还有片土坡,从路上看不清里面。”
  其实,王如海是被脸上缠着的保鲜膜,嘴上缠着的绷带,在后备箱里活活闷死的,那时,他才知道,自己被他妈摆了一道。
  “因为我妈怕王如海醒过来,就一直给他打胰岛素,结果她自己药不够了,只能让我带她去医院配药,等叫号的时候,我背着她独自下来看,”陈峰停顿了一下,头也深深地低了下去,“我才知道,是被闷死的。”
  王如海的家还被封锁着,而陈家镇上,陈、王是两大姓,现在因为这件案子搅在一起,闹得天翻地覆,鸡飞狗跳。灵堂最后竟然被设在村委门口的空地上,似乎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,大部分人都穿着白色孝服,头上、手臂上都绑着白布。
  村委书记王主任皱着眉头,在村委会门口,被几个披麻戴孝的人围住,不知道在说什么,每个人都情绪激动,他嘴巴一张一合,有些舌战群儒的样子。
  梁辀把车停在不远处,随后,看向旁边的纪月,“走吗?”她点点头,拉开车门下了车。
  披麻戴孝的一片白的人群之间,一身黑的她,尤为显眼。王主任一眼就看见了她,像看到了救星那般,大喊了起来,“你们跟我说有什么用,纪月回来了。”
  听到他的话,人群自动将目光,向他们身上聚焦,看见了纪月,还有她身旁的梁辀,原本那些熙熙攘攘地吵闹声,不知不觉间,低了下去。
  结婚前的时候,两个人还在村里出现过,后来,就基本没有回来过了,回来也是去镇上吃饭。可关于他们的传言,是一点都不少,越是神秘,越是讨论的人多。看见他们俩,人群自动往两侧分开,纪月见到站在中央的大堂叔王正明,眉眼里的长相也都是王家人的神韵。
  “纪月回来了啊。”他眉头一皱,一副不耐烦的表情,“这个,我们在讨论你爸爸的丧事,你平时也不回来,也就没顾得上过问你的意见了。”王正明看到这个堂侄女,说意外也不意外,他想既然闹那么大,王主任想解决,肯定会第一个通知纪月。
  今天,他们聚在这,就是要王主任给个说法。
  陈彩桦的前夫,也就是陈锋的爸爸,已经托人给王正明捎了个话,想用赔偿金换谅解书,而谅解书需要被害人家属,也就是纪月出。知道这个事情之后,王家的男人们就聚在一起讨论过了。王家兄弟三个,王如海是老三的儿子,只有纪月一个女儿,但是,纪月又是姓的纪。王家人一直觉得她和王家没关系了,所以,现在既然是给王如海的赔偿金,那就不应该给纪月了。
  从案子有眉目开始,就吵吵嚷嚷的,甚至把灵堂都摆在了村委门口,为的就是给王主任压力,他姓王,又不姓纪,王正明嘴上说的好听,其实压根就没想过问纪月的想法。
  纪月“嗯”了一声,语气也很平淡,“没事,你们办吧,我没意见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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