娇气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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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上车后他就把她脚上的高跟鞋脱了。
  一双脚虽然很白,但脚底却有薄薄的茧。她有时常年在外面跑,做的并不是什么轻松的工作。
  白涧没什么犹豫地捧起来,嘴凑到她脚背时,向吟挣扎了一下,“你……”
  但他力道很大。白涧呵出的气息贴在她脚背,如同暖流从脚涌到头皮,向吟按在座椅上的手指紧张地蜷缩起来。
  她在拼命地压住那股颤栗,在头皮炸开前想踹他一脚,却见白涧捂了会儿之后,就开始脱身上的外套。
  衣服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,版型很正,但触感柔软,没有看起来那么硬。
  他把外套裹她身上,小腿和脚都被细绒安抚着,分外柔软温暖。
  这一系列动作这让向吟有点意外。
  再看白涧时,他已经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,睫毛压下来,鼻梁下的唇线弧度平直,唇角微微下垂。
  他这是不高兴,并且不想和她有任何交谈。
  白涧再生气,也不会大发雷霆,只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。
  向吟无端地想起十六岁那年,第一次见到“白涧”。
  他千里迢迢来见她,只为带着陆礼诚的一根手指告诉她: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,于是牺牲了一根手指作为代价。
  向吟从一开始见到他的欣喜、疑惑到震惊,最后全变成了恐惧和茫然。
  和她一起长大的少年怎么会在分开的两年时间里,多了一种可怕的模样呢?可后来向吟又发现,除了针对陆礼诚,他平时和陆瞻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  他安静、冷漠,没有什么人情味,但是在夜里,会紧紧地抱着她。两具肉体贴在一起,她听得见他同样炙热滚烫的心跳。
  ……
  “你再怎么看我,陆瞻也不会回来的。”过了半晌,白涧突然掀开薄唇嘲讽,向吟这时才发觉自己盯着他的侧颜看了很久。
  “既然你活着,陆瞻就有可能回来。”她抿抿唇,清亮亮的眼眸看着他,“你刚才说的那句话,不就是这个意思吗?”
  他说陆瞻只是一个人格,那么他自己呢?他自己不是吗?
  既然大家都一样。五年前这副身体的主人是陆瞻,五年后是他,风水轮流转,他有什么资格站在高处判定陆瞻的“死亡”。
  “因为我赢了。”他掀开眼皮,转头看向身旁的人。
  像是为了回答她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,此时的白涧放下刚才的那点芥蒂,笑意吟吟,丝毫不计前嫌地宣布。
  白涧:“五年前是陆瞻输给了我。所以,你再也见不到他。”
  胜者为王。陆瞻的人格被压在深处,如今他站在高位,他就是这副身体的主人。
  车停在目的地。
  白涧没有兴趣再和她聊另外一个人——一个虚幻如梦,痕迹都已经被清抹干净的人。
  下车后向吟也没穿鞋,被他强硬地抱在怀里。
  几个月前,城郊落英街的养老院被炸毁,院里的老人提前被转移。向吟没有找到具体的地址,却不想全部移到了旧城区。
  之前听到艾泽一项一项地汇报,的确听到过“冬阳”的字眼,只是白涧又发了狠,狠狠地顶撞她。向吟意识涣散,听得不太真切。 ↑返回顶部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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